李南方扭头,看向了贺兰扶苏。
他以为,是贺兰扶苏及时出手,拯救了林大少那张还算帅气的脸。
虽说拿大酒瓶子,砸掉另外一个大酒瓶子,也不是多了不起的事,关键是谁也不知道,林大少要拿酒瓶子砸李南方,却被他接住又砸了回去。
能够在电光火石间,就抄起旁边侍者盘子里的酒瓶子砸过来,并精准砸下高速飞行的酒瓶子,却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恰恰,贺兰扶苏能做到。
李南方回头看去,站在那儿的贺兰扶苏脸色平静,看不出有丝毫刚扔过东西的样子。
倒是依旧搂着他肩膀的年轻人,主动抬手,用拇指点了点自己鼻子,懒洋洋的说:“嗨,朋友,坏你好事的正主在这儿呢,别误会了别人。”
李南方这才看向他,也不说话,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仿似多年不见的恋人,基情四射。
两个人相互看着不顺眼时,就会瞪着对方的眼睛,久久的不移动,直到一方怯场挪开才会罢休。
这种生活中常见的行为,叫斗眼。
斗眼刚开始时,好像偃月刀似的年轻人,狂放的脸上还带着不屑之色。
但很快,他眼里的蔑视就不见了,左手也从贺兰扶苏的肩膀上放了下来。
他可真没想到,今晚的七星会所中,除了贺兰扶苏之外,还能有人在与他对眼时,让他必须收敛狂放,凝神对待。
这让他很惊讶。
尤其他竟然能从李南方的眼瞳深处,看出了深藏着的邪恶。
只是不等他更进一步的捕捉这邪恶,邪恶却消失了。
李南方已经回过了头,就像从没与他对视过那样,只看着林大少,叹了口气:“唉,林大少,您说您一豪门大少,干嘛和我一贩夫走卒过不去呢?就不怕,在这等高大上的场合下,有损您的贵族风范?”
额头已经有冷汗冒出来的林大少,张嘴正要说什么时,就听背后有人沉声喝道:“李南方,你敢冒犯林大少?”
草,这话说的,很不科学啊。
明明是他先拿酒瓶子砸我好不好,怎么我扔回去,就成了冒犯林大少呢?
这装逼犯是谁呀?
顺着喝斥声,李南方看过去后,恍然大悟,怪不得能喊出老子的名字呢,原来是林处长。
津门诚达集团保安处的林处长,就站在那位大号苍老师背后,正一脸怒意的看着他。
说起来,林汉也是身高超过一米八的彪形大汉了,这种人站在人群里按说该很起眼才对。
但李南方刚才愣是没看到他。
这只能说明,他的气场与他的身体不成正比,有亮银枪贺兰扶苏与偃月刀,还有大号苍老师三个人在,他就算再高半米,李南方也会忽略他。
气场是种很重要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能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
“看什么看?你怎么会来这地方的?昂?还不赶紧向林大少道歉,快点走!”
本来,因为强子的事,林汉就对李南方没什么好印象,现在看他居然出现在这儿,敢拿酒瓶子试图砸林大少,这还了得?
知道李总今晚为什么要来参加宴会吗?
还不是为了结交林大少这群豪门大少。
你身为诚达集团的一个员工,不但不为公司着想,反而要给公司树立强敌,这可不是只把你开除就算了的。
林处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更让林处长生气的是,他明明已经喝斥了李南方,李南方不但没遵照他所说的去做,反而轻启朱唇,说了两个能拉低整个晚会档次的字眼:“傻逼。”
骂林汉个傻逼,是看得起他。
要不是王阿姨也在会所里,不方便给她老人家惹乱子,李南方早就抄起个酒瓶子砸过去了,你还真把老子当诚达集团的员工了?
“你!”
林汉那张黑脸,立即涨红,咬牙,攥拳,正要走过来时,大号苍老师说话了:“林处长。”
虽说她只说了三个字,但李南方听后却是虎躯一震——原来是她。
怪不得她刚看到李南方时,会在稍稍惊讶后,就对他笑了下呢。
原来是曾经对他说过“有本事你来欺负我”,又输给他老多钱的李牧辰。
李南方有了似曾相识的尴尬。
数月前,他拿着人家展妃演唱会的黄牛票,在卖给人家时,口口声声说是最忠诚的妃粉,结果闹了个大笑话。
现在,他又冒充诚达集团的员工,在李牧辰面前。
李南方又不傻,当然能猜出早在昨晚时,李牧辰在他冒充本公司的员工时,肯定会派人彻查他的底细——结果,查无此人。
幸好,李南方已经平安回国,没必要再冒充诚达集团员工了,自然也没必要再受她“管束”,讪笑了声,转身就走。
看他走过来,惊魂未定的林大少,下意识闪在了旁边。
“等等。”
李南方刚要迈步出门时,低沉且又豪放的男低音,从背后传来。
李南方回头,笑着问:“偃月刀兄,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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