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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大军?”
连姐呆愣了下,脑海中灵光一闪,去年害死隋大军夫妻俩,又派人追杀隋月月的那件事,就像快放的电影那样,从她眼前一幕幕地快速闪过。
她终于想到隋月月是谁了。
怪不得,刚看到她时的第一眼,连姐就觉得有些眼熟呢。
“原来,你是那个小贱人!”
豁然省悟隋月月是谁后,连姐失声惊叫道。
“放肆!”
见连姐敢辱骂老板,站在她背后的吉兰厉声喝斥着,抬手抓住她的头发,右手一记耳光重重抽在了她脸上。
这一下抽的极狠,连姐张嘴就吐出了一口血水,后槽牙估计都松动了。
吉兰这一耳光,把她给抽醒了。
让她清晰的意识到,隋月月再也不是昔日那个任由她宰割的小贱人了,而是掌握她生死的恶魔。
搞清楚这一点后,连姐顿时不觉得这记耳光有多疼了。
本能的就要张嘴求饶时,又一记沉重的耳光,在她脸颊上响起,眼前金星直冒,耳朵里嗡嗡作响。
等她终于慢慢恢复知觉时,才听到隋月月虚情假意的说:“吉兰,你怎么可以用这么粗暴的动作,来对付一位知书达理的贵太太呢?”
“是,老板,我错了。”
吉兰马上自我批评着,松开了连姐的头发,右手却又顺势抓住了她后脖子,迫使她无法趴在桌子上,只能抬头看着隋月月。
隋月月看着满脸都是恐惧的连姐,心花怒放,忍不住想纵声娇笑。
但她忍住了。
她不想把笑送给这个女人,淡淡地说:“连女士,其实你说的不错,我就是个小贱人。如果我不是贱人,那我就该被你派出追杀我的人干掉,与我的父母在天堂团聚。就因为我是个贱人,所以我才去找那个看不起我的男人,努力无视他对我的厌恶,可怜,主动向他投怀送抱。”
被人看不起,出身贫寒的隋月月已经习惯了。
被人厌恶,她也能接受。
毕竟她也很清楚,她在不择手段往上爬的过程中,会做一些让她自己也很厌恶的事。
但她不想被人可怜。
很多时候,越是贫穷的人,就越反感别人可怜她。
李南方收留隋月月,就因为可怜她。
李老板并不知道,他好心的可怜,极大伤害了隋月月的自尊心。
让她——从内心最深处,都痛恨他!
却又为了能够向上爬,爬到一个能亲手为父母报仇的高度上,必须全方位的依赖李南方,并密切寻找能快速成功的途径。
仿佛在补偿隋月月此前所受的伤害,老天爷很快就给了他机会。
李南方架不住贺兰狐狸的哀声求救,脑袋一热甘当背锅侠,深陷金三角大毒枭的泥潭中后,为了把这厮洗白,让他返回内地,荆红命和老谢等人协商后,终于亲自找到了隋月月,开出了她梦寐以求的条件。
那时候,隋月月还不知道荆红命在华夏的地位。
她只知道,她的命运终于又迎来最为重要的转折。
只要她能把这一步走好了,那么就会成为高高在上的女王。
事实证明,现在她就已经是女王了。
能左右连姐这个以往想起来,就又恨又怕的女人的生死。
可笑的是,这个女人在一条命没了半截时,还能出于恶心的优越本性,骂她贱人。
隋月月承认了,她就是贱人。
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如果她不是贱人,那么就不会主动把最珍贵的处子之身送给他,来感谢他能让她成为金三角南区的老大。
她不是贱人,那么就不会在李南方死了后,很快就振作起来,当做从来都不认识这厮后,加快了逐步掌控整个金三角的脚步。
当个这样的贱人,有什么不好的?
最起码,她的命运现在由她自己来掌控,还能左右别人的生死。
“连女士,说起来你或许不相信。在善良女孩子与贱人之间,我从来都不会考虑前者的。因为后者,能给我想要的任何东西。包括——”
隋月月说着,拿起桌子上的香烟,动作优雅的点燃,徐徐吐了口烟雾后,才继续说:“你的生死,我说了算。”
“求,求求你,放过我。”
连姐这会儿终于彻底醒悟了,知道她“尊贵”的身份地位,在眼前这个已经从丑小鸭进化成白天鹅的性感美女眼里,就是狗屎般的存在。
她如果想活命,唯有求饶:“我错了。随小姐,还请你能大人大量的放我一条狗命。我、我给你钱,给你很多很多钱。”
她还是继续称呼隋月月为随小姐。
但这个“小姐”,却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隋月月不想笑的。
可在听连姐这样说后,她实在忍不住地笑了。
笑声是那样的悦耳,动听:“哈,哈哈。请问连女士,您能给我多少钱,才能让我放过您这条狗命?”
可能是她的笑声太悦耳了吧?
竟然拉低了连姐的智商,以为打动了她,慌忙说:“我给你五十、不,是一百万,一百万!”
这个女人,活着简直就是个笑话。
也是对她父辈的羞辱。
她明明已经看出,隋月月所穿的晚礼服,是由法国某时装设计大师亲手所至,价格至少也得十万美金以上了。
更何况,她还能看出隋月月耳朵上戴的那两个耳坠,价格更是不菲了。
可她在误以为只要给钱,隋月月就能放过她时,还是习惯性的把价格压到最低。
不,是最高。
有种女人,在赚别人钱时,一个亿也不会嫌多。
但在给人钱时,却像每一分都是从她肋骨上剔肉。
连姐就是这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