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李南方不胜其烦,手边怎么就没黄瓜茄子之类的呢?
如果有的话,肯定会给他塞嘴里。
说起来,黑摩的哥们如此的兴奋,也怪李南方。
本来嘛,从机场到金三角这一路,就是超远程了,摩的司机干上十年,就不一定能碰到个冤大头,不暂时住下,等天亮后再坐正规出租车过去。
现在总算是碰到个蠢大爷了,司机能不高兴吗?
而且李南方上车后,连车费是多少都没问,就直接一叠钞票砸了过去。
折叠钞票,可是足够黑摩的司机,马不停蹄苦干好几个月的。
钞票的威力是无穷的,这才导致司机哥们好像打了鸡血那样兴奋。
后悔的李南方,真想把钱要回来——
但有一点你不得不承认,黑摩的司机是老马识途,知道走哪儿,才能最快抵达金三角。
而摩的走的那些路,正规出租车是走不过去的。
太阳从东边冉冉升起时,一路上用自备汽油桶加了五次油的摩的,终于停在了一条更加崎岖的小路前。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司机跳下车,掀起黑乎乎的帘子:“先生,已经到了。”
和上岛樱花抵死缠绵六七个小时,仍旧精神百倍的李老板,此时面色苍白,好像大病一场那样。
勉强跳下车后,脚下更是一个踉跄,幸亏摩的司机及时伸出了援助之手。
更从背包内拿出个看不出什么模样的水壶,劝李南方喝口水,很快就能像他这样生龙活虎了。
看了眼那个水壶,其实也渴了的李南方,做出了一个相当正确的抉择——推开了那个水壶。
“他么的,以后老子再也不在泰国坐摩的了。”
目送高歌的黑摩的司机,开着他的豪车,溅起一溜的灰尘消失在远方后,李南方恨恨地骂了句,张嘴吐了口带灰的口水。
不过随后就是怵然一惊。
他什么时候,连这点小罪都受不了了?
古人云,温柔乡里英雄冢,诚不我欺。
回国这一年来,李南方累得是心。
可他的身体,却几乎都泡在温柔乡内,哪怕流落海外时,也是这样。
看来,印度苦行僧大肆宣扬的那种精神,也不全是傻帽精神。
肚子里翻江倒海的李南方,在崎岖的羊肠小道上走了足足一个小时后,感觉才好受了很多。
就像自古华山一条路那样,从泰国去果敢金三角地区,也只有一条双车道的公路,坑坑洼洼的。
去年李南方离开金三角时,走的就是那条路。
不过他现在可不打算走那条路了——很简单,在东洋被他放过一马的大科勒,铁定会把情况仔细说给月姐听。
隋月月在听说她刺杀上岛樱花的计划失败,还被李南方抓了个现形后,心中得有多么的惶恐,即便是傻子也能猜出来。
惶恐之下的隋月月,绝对会立即安排退路——不对,是全力布置应对计划。
毕竟她很清楚,李南方随后就会来找她算账的。
幸亏她是金三角的南区老大,手下儿郎无数,轻重型武器应有尽有,无论谁想在这边对她不利,都是很难很难的事。
不然,勇猛无比的国际刑警,早就把四大区老大送到监狱里喝茶去了。
所以呢,在确定李南方会随时出现在金三角,找她算账后,绝不甘心被惩罚的隋月月,铁定会做出应对计划的。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蛇蝎美女、忘恩负义的代名词,全然忘记李南方当初对她有多好了,只会为保住她当前的荣华富贵,不择手段,不惜代价。
她连上岛樱花都敢杀——李南方可不觉得,她会念在俩人的实质性关系上,就甘心接受惩罚。
那条唯一能通往泰国的双车道上,肯定早就被她的人控制了。
隋月月可是拥有火箭筒此类的重武器,一旦发现李老板乘坐哪辆车,妥妥地会扣下扳机,让他和许多无辜乘客,在烈火中永生的。
故此,就算黑摩的司机不把李南方送到这条羊肠小道上来,他也不会傻到走那边的。
啾啾的鸟叫声,不时地自两侧树林里传来,偶尔还会一条毒蛇,猛地从上方树枝上扑下来。
这条毒蛇是条好蛇——肯定早就知道颠簸半夜的李南方,当前是又渴又饿,这才决定效仿佛祖以身饲虎,成就大道业。
生吃毒蛇这种事,对于李南方来说没有任何的难度。
更不会因此而反胃,只会在吃完后拍拍肚子,虔诚的道一声谢,继续前进。
不知道从何时起,啾啾的鸟叫声听不到了。
右脚抬起,正准备踩在一块石头上的李南方,忽然迅速缩回脚!
咻!
一声尖利的厉啸声,划空而过,打飞了一丛茅草。
这是子弹发出的声音。
枪械,安装了消音器。
也幸亏李南方的第六感相当敏锐,在鸟儿的叫声刚一停止,就立即意识到了不好,这才避免了右腿被子弹打穿的厄运。
“隋月月,你果然聪明,居然算到我会走这条路。”
李南方心中冷笑时,身子又蓦然急促后翻。
又一颗子弹,自他身下激射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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