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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梓童散步走到有野猪出没的地方时,没觉得费劲。
不知不觉间,就站在那儿对着夜空发呆了。
可走回来时,她的两条腿却像灌了铅那样,每走一步都累的不行。
等她终于走到酒店门口,偷偷向后看了眼,确定杨逍没有追来后,才松了口气。
别看她在告辞杨逍时,扭头就走的样子很潇洒。
其实她每一根神经都在紧绷着。
她是真怕杨逍忽然狂性大发,说话不算话,扑上来把她拖进荒草丛内,先奸后杀——
幸好,事实证明她只是在自己吓唬自己。
迈步走上酒店门前台阶时时,王阳也松了口气。
相比起岳梓童来说,王阳所承受的压力,更大。
也更沮丧。
腰板,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挺直了。
她的信心,被杨逍彻底的摧毁,心也随即乱了,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时刻都能保持冷静。
岳梓童有些担心。
她是真心不希望王阳这状态,毕竟这关系着她的安全。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才能让王阳重新拾回自信呢?
除非——老天爷会念在岳梓童能活到现在真心不易的份上,派个人来开导下王阳。
县城最好的酒店,与京华最次的酒店,也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也就是岳梓童是特工出身,才不会介意酒店和她的身份不匹配,宁可露宿街头,也不来住店。
她在干特工外出执行任务时,休说是住这种低档次的酒店了,就是睡在粪坑内——谁敢这样说,她就会让那个人去睡粪坑。
没得商量。
不过这种每晚最多一百块一间的酒店,她还是能接受的。
尽管一走进二楼走廊中后,墙壁斑驳的天花板上,就往下滴答水,门窗上的玻璃,也糊着塑料布。
不过在看到那两个守在她房间门口的忠心护卫后,这些事就不再是事了。
整座酒店,大概能接客三十多人,现在已经被岳梓童全款包了下来。
酒店内外,至少得有十几个护卫,在忠心保卫着家主的安全。
点了点头,岳梓童算是对他们辛苦了的感谢。
王阳虽说信心大失,心神不定,却知道她该坐些什么。
岳梓童刚走到房间门口,她就抢先一步推开了门。
尽管酒店已经被岳家的护卫,给警戒的连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可家主在进屋前,王阳还是要抢先检查遍里面的安全性。
岳梓童觉得,这纯粹就是多此一举。
这么多护卫负责警戒酒店的安全,如果再被人偷偷潜入她房间内,那这些人就没必要再活了。
不过她却不会干涉王阳这样做。
这是王阳不能忽略的工作。
王阳推开了房门,抬脚刚要进去,动作就猛地僵硬。
黑着灯的房间里,竟然有两个暗红色的点,在一亮,一亮的。
与此同时,也有烟草的气息,自屋子里传来。
房间里有人。
是两个正在吸烟的人。
有两个人在屋子里吸烟,外面走廊中的岳家护卫,却丝毫没有察觉。
“进来吧。”
就在王阳的手,刚碰到枪柄,岳梓童也发现屋子里有烟头,立即意识到不好,正准备用最快的速度,闪到一旁去时,屋子里的人说话了。
听到这个声音后,王阳紧绷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了。
细细的汗水,却布满了额头。
她太大意了。
不但大意,而且对意外的反应速度,也慢了不止一倍。
如果屋子里说话的人,不是她最尊敬的那个人,而是试图枪杀岳梓童的敌人,估计这会儿岳家主已经死不瞑目了。
非但是王阳,守在房间门口的那俩护卫,此时更吓得亡魂皆冒。
幸亏岳梓童大人大量,原谅了他们的“玩忽职守”,摆摆手,示意他们去走廊窗口那边凉快凉快去就好。
灯亮了。
让坐在半新沙发上闷头吸烟的谢情伤,荆红命都下意识的闭了下眼睛。
王阳快步走进去,脚后跟一磕,抬手敬礼,声音干涩的说:“局长——”
荆红命抬手,打断了她的话:“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谢情伤接着说:“不但是你,就算换成是我和你们大局长两个人,在那人面前也得装孙子。”
荆红命微微皱眉,看了他一眼。
虽说老谢这句话不算是放屁,可你在表达这层意思,来帮王阳重拾信心时,就不能换个委婉点的说法吗?
老谢却不是很在意。
长达二十多年的隐居生涯,早就让他不在意面子这种狗屁东西了。
果然,听老谢这样说后,沮丧的王阳,眼睛慢慢地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