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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末起身,冲到门边,将闲室的门嘭的关上,背靠门扉,由着紫龙君跪在自己面前,听着赤龙君在门外犹豫着拍了两下门板,然后就安静了下来,雨末回身从门缝往外观望,已经不见了人影。
雨末重新回到紫龙君身边,“哥,我不做主神,神界三尊都是我的师父,十二星君都是我的兄长,你们能尊称我一声默君我都十分惶恐。”
“可是上天选择了你!”紫龙君眼里充满敬畏,雨末却看得心寒,他更喜欢那眼神里曾经的怜惜和温暖。
“可我选择了放弃!我已经没有神力了,世间要这样的主神有什么用?你让我还做雨末吧!”雨末见紫龙君双眼中清冷之色越来越浓,着急的晃着紫龙君的肩膀,问道:“你忍心让我去神宫,孤苦一人守着一盏枯灯?若是日日孤独,纵使能活千年万年又有何意义?哥,你知道我与月影!我惟愿一天都不离开他,我曾向上天祈愿他寿终我陪他死!哥,你懂不懂?对我而言,能与月影日日相伴,生死同时,好过枯灯相伴的永生!我做主神,月影如何?”
“那我们不告诉他!”紫龙君垂下眼眸,回避雨末的目光,面对雨末口口声声要与月影一生相伴,紫龙君觉得也许重新做回那个无情无心之人,更容易些。
“哥,我求你!一定不要告诉月影!我只做雨末!不做主神!”雨末其实急着要去找赤龙君,好不容易得紫龙君的承诺,又嘱咐了一句,起身跑出了闲室。
雨末一路小跑回了默室,蓷儿正在摆弄着从龙潭洞捡出的柿饼,见雨末进屋,便道:“默君,这小龙真是跟你一个脾气,生气了就吃柿饼,今年我辛辛苦苦做了两千柿饼,都被小龙糟蹋了,就从缸底找出来这么几个!”
“赤龙君呢?”雨末急切的问,环视默室一圈,地上还堆着那身湿津津的黑衣,扒皮也扔在一边。
“赤龙君不是去闲室找你了吗?说要请你回来的!你们没碰到吗?”蓷儿答。
“他倒是去了闲室,只是自己又跑了!”雨末坐下和蓷儿一起摆弄起柿饼,柿饼已经都经清水洗过,蓷儿正在用锦帕擦拭柿饼上的水分,紫龙山的柿饼,雨末自己一个都舍不得吃,但是看着就觉得心里甜。
第一年的柿饼被雨末和小龙都吃了,只剩下一个留了赤龙君牙印的柿饼,如今已成了柿饼干,还摆在默室的架子上。
第二年的柿饼供着赤龙君吃了整整一年,赤龙君吃柿饼的时候也会送到雨末的嘴边给他咬上几口,但是雨末自己从来不吃,尽数都是留给赤龙君一人享用。
头两年的柿饼都经雨末的手,亲自做出。今年的柿饼,因入秋雨末就去了西陵国,都是蓷儿奉命自己留在紫龙山做的,没想到又被小龙糟蹋了,没剩了几个。
擦干了柿饼,雨末又拎起地上的湿衣,丢进了木盆,走到默室后的小潭边,准备清洗。蓷儿从窗口见雨末一双赤手已经进了潭中,忙道:“默君,寒冬腊月的,等我烧点热水洗,你快放着吧!”
“蓷儿,你往默室多加几个炭盆,这衣服赤龙君等着穿,我快点洗好,放在屋里给他烘干!”潭水寒凉刺骨,但雨末不仅洗了衣服,还淌着水捡起了潭中的一堆小石子。想着可以在默室小住几日,心里无限的期许与徜徉。
等到日暮西沉,还不见赤龙君回来,雨末突然心里觉得不对劲,他是喜欢到处乱逛,可是他也怕天黑,到了此时还不回来,又能去哪里?
“坏了!”雨末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前龙潭洞赤龙君突然出现和闲室两次踹门,他都听到了什么?又看到了什么?而他,当时只顾着劝说紫龙君,却把赤龙君关在了门外。那委屈的责问和绝望的扣门声,岂不都是说明赤龙君伤了心?
见雨末不时抬头往门口张望,蓷儿知道他是在等赤龙君,“怎么?你们是不是吵架了?”蓷儿走到默室的门口,往院子里看了看,“要不,我出去找找他?”
“不用!”雨末将桌上的柿饼揽在一起,拿了块布兜成了一个小包袱,又装了几个松塔,蓷儿怔怔的看着,“默君,你这是要?”
雨末收拾好包袱,往肩上一背,道:“你照顾好紫龙君,等他伤养好了,让他回西陵国做个贤德的太子,为皇后分忧!”
“默君,你?”
“我去找赤龙君!找得顺利,我就回来,找得不顺利,我就不回来了!你还留在紫龙山就好。” 雨末吩咐完,就往外走。
“默君,若有事,我如何寻你啊?”蓷儿急得追了上去,跟着一起出了默室的院子。
“不用寻我,有事你自己看着办!等我找到赤龙君会给你消息的,你等着就行!”雨末大步流星往紫龙山外走去。
蓷儿拉住雨末的袖子,道:“默君!你急什么?不过是吵个架,可能赤龙君就在紫龙山,发发脾气,饿的急了就回默室了!”
雨末停住脚步,问蓷儿:“你若是觉得委屈伤心了,会去哪里?”
“我?”蓷儿挑眉思索了一下,答:“回蓷室,若是松儿、山茶能来劝劝最好,即使没人劝,也是在自己的家里舒畅些!”
雨末坚定脚步,又往紫龙山外走去。
“默君!你这是要去哪里找赤龙君啊?这天都黑了,要出紫龙山等明早不行吗?”蓷儿连拉带拦,也没有劝阻成功,一直追到了紫龙山山口,最后还是看着雨末独自消失在了阴沉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