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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中,皇后在城门上看着两辆轻便的马车缓缓出了宫门,松儿递上一个卷轴,道:“皇后,都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皇后接过卷轴,展开来看,细细的从头审阅,“松儿,你跟在太子身边那么多年,应该是了解他的,你也帮我想想还缺什么?”
“皇后,太子原来在神界都是独居,除了一身白袍一尘不染,于吃喝用度上都无甚要求。”
皇后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穿轻铠的英伟身姿逐渐靠近,就收了手中的卷轴,递还给松儿,道:“你和引桃再想想有什么需要添置,如果没有了,就让车队早点出发!”
身穿轻铠的英伟身姿来到皇后身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皇后,元三奉国君之命来受皇后的差遣。”
皇后指着慢慢远去的两辆马车道:“元三,你带禁卫去保护太子,我知你一生忠心于国君,我也信得过你!”
元三答:“国君交代让元三把太子的命当国君的命,元三一定不辱使命,守护太子的平安!”
两辆小马车渐行渐远,皇后还站在城楼上,叹出一口气,在空中形成一团白色的氤氲,又被晨风吹散,“松儿,北方寒凉,把所有的玉儿笑都带上,给他们驱寒,愿他们身暖情浓,一路平安!”皇后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暖意,原来连西山都进不了她的心里,她把全部的母爱都给了她的玉儿。而此时,那两架马车上的四个人却如四根线一般,牵着她的心,愿玉儿笑,也愿永儿笑,末儿笑,影儿笑。皇后似乎看见了四张年轻俊雅的笑脸,玉儿笑的清雅内敛,永儿笑的隽永灵秀,末儿笑的润雅温柔,赤龙君虽笑得邪魅乖张,笑得让人心惊胆战,但是一眨眼间的嘴角牵起也是粲然悠远,那笑也是让人心畅快的。
四人轻装简便,没有带随从,也没有带多少行李,低调快行。六皇子架车,紫龙君在车内时不时撩着车帘往外张望。
曾经眼里只有紫龙山的丹青水墨,日月清明。此时的紫龙君却越来越喜欢看尘世的繁华与市井的烟火。走过熙攘的街市,幌子招牌艳丽两侧,紫龙君看着觉得很是热闹,心里猜测着这家店里卖什么?那家店里的生意好不好?路过乡野农田,春耕开始,有的地里是嫩绿的新苗,有的是新翻过的黑土,新泥与青草的香气,紫龙君闻着觉得很是清新,心里猜测着这边的地里种的是什么?那边的农人又在做什么?偶尔也会偷眼去看另一架在前在后,或者是在左在右的小马车,也会猜测末儿在干什么?月影会不会又欺负末儿了?要不要去跟月影打一架?
而另一辆车里,通常是赤龙君驾车,雨末陪在一边,感觉到六皇子在偷眼看这边,雨末就伸手在赤龙君的腿上或者屁股上掐一把,赤龙君被掐,疼是疼,但是心里却甜,有时候还会因为心痒,就往雨末怀里钻一钻。
这日,两辆马车正在一条林间小路上缓行,光影斑驳撒在路上,赤龙君突然抬手在空中一点,一团烈火燃过,勾勒出一个犬字,赤龙君咧开大嘴,眉眼舒展,一抹灿烂美好的笑容显在脸上。接着,侧身搂住雨末的腰,喊了一声狗子!雨末知道他想起了什么,那次的亲密接触虽然短暂且尴尬,但是身体的认同却胜过语言的承诺,在彼此的心里都打下了烙印。
“默君,不再学学骑马了吗?”赤龙君的眼睛里闪出□□,说着就跨过身坐到了雨末的身后,将他环在身前。雨末早已不是当年不及弱冠的少年,身形和力气都比当年大了许多,哪还能让赤龙君抵在他的身后肆意□□?一侧身将赤龙君推进车厢,“骑马我不敢!但骑你,我敢!”
没有了驾车人的驱赶,拉车的马慢慢停了脚步,林间滴答马蹄声骤减,前车上的六皇子回身看了看。车身在动,驾车人却不见了。六皇子跳下马车,牵过马绳拴到了自己的马车后面,重新驾车往前走。本以为得了恩准可随行太子北上,就可以多看一看心里那个人,多在他身边就多贪恋一份温情。本以为那人是艳阳,在有心照暖别人的同时,只是无心的多撒出一点阳光就可以照亮自己的世界,却不料在那边的温情暖暖对比下,自己的这边是更加的寒冷与凄凉。
紫龙君又撩了窗帘,问道:“月影呢?”
六皇子苦笑,这太子于情感上木讷迟钝却也少了许多的烦恼。六皇子也不确定太子对雨末到底是怎样的情感,也许连太子自己也是不确定,甚至是不清楚的。
“赤龙君和默君都在车厢里。”六皇子不等紫龙君接着发问,就把后面的瞎话都编出来了,“他们在商量晚上吃什么。”说完,又补了一句,“太子殿下若有什么想吃的,我去告诉默君,一并准备。”
“永儿,你说反了,是他们商量好了想吃什么,你来告诉我,我给他们准备!”紫龙君还是沿途尽力给雨末和赤龙君改善伙食,此时紫龙君说的和缓且温柔,六皇子却听得心酸和不甘。
快到天水城了,沿途已经人烟稀少,没有客栈可住。
黄昏里,四人找了一处避风的山坳里升起篝火。跟在不远处的元三禁卫百余人的队伍,运送皇后所备物资的车队,也都在扎营。
赤龙君从马车里拿出一件狐裘斗篷,盖在雨末的身上,“北方夜寒,默君注意保暖!”
雨末裹了裹领口,赤龙君心细,狐裘能抵御夜晚的寒气,赤龙君那一抹温暖的笑意更是可以抚平世上所有的寒凉。
“你不冷吗?”雨末回问。
赤龙君往篝火里扔着干柴,顺手抓了一把火在手上把玩,“默君,我身上炽热如火,比那狐裘更暖。”
雨末一把推开往他身上靠的赤龙君,转头去问紫龙君,“太子殿下,需不需要加件衣服?”
紫龙君依旧是面上清冷,淡淡道:“旭日下温暖,晚夜里寒凉,这感觉要细细的体味,能知冷知暖,也是好的!”
雨末又抬头看坐在一旁烤手的六皇子,太子穿的单薄,他也不敢独自披裘取暖,不禁心生怜悯,回身小声对月影道:“月影,六皇子畏寒,不如你去取他的斗篷给他披上。”
赤龙君不知雨末是好意还是考验,愣了一下,踌躇间忽闻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寂静的夜里,那马蹄声回荡在空旷的天地间,越来越近,越来越急。
元三的人也觉察到了异样,百余铁骑卷起尘土也朝着这边奔来。
赤龙君一跃上了马车顶,手握扒皮,划出一道烈焰,元三的禁卫已经挡在来人前面,那人单骑却速度丝毫不停,反而看到赤龙君扒皮的光灿,加速奔来。
铁蹄铮铮,在寒风中越来越近,雨末不由得紧张起来,也跳到了车顶紧握降龙鞭。突然,空中又腾起一道烈焰,雨末惊呼:“是明震,元三闪开!”
元三听到这声号令,千钧一发之际松了手中正欲送出的弓弦,禁卫也迅捷的向两边一闪,那匹马擦着禁卫的铠甲冲了过来。
赤龙君和雨末都跃下了马车,明震翻身下马,喊着师父,膝行着往赤龙君这边挪来。赤龙君手中扒皮一挥,一鞭子抽在了明震的前胸,明震没有片刻的犹豫,又膝行两步就拜在赤龙君的面前。
赤龙君等明震一拜起身,一脚踹到明震的肩上,骂道:“逆徒!身上怎么又带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