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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竹神色变化不太明显，只是额角的冷汗，沿着下颌线滴下来，连头发都有些被汗水打湿了。

就那么一瞬间的事，李菲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顾龙霆就注意到了。

“怎么了？”他倾身凑过去问玉竹。

玉竹嘴唇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牵强地给了顾龙霆一个笑容，说：“我没事。”

可现在的她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就连李菲儿也看得心惊胆战。

她弯腰扶着小腹，连笑容都是苍白的。

顾龙霆神色逐渐晦暗起来，他拉起来玉竹捂在小腹上的手，连声音都是哑的：“让我看看。”

玉竹挣扎了一下，他的手就好像钳子一样，死死地抓住不放。

可是没有用多大力气，他舍不得捏疼了她。

顾龙霆低头解开她的大衣扣子，将她里面穿的白色高领毛衣拉起来，借着车里微弱的灯光，能看到她小腹青了一片。

她皮肤太白，青了一片就十分的明显。

他试探着摸了摸，就听到玉竹“嘶”了一声。

像是疼急了。

“去医院。”顾龙霆神色立马有些不好看了。

玉竹摇了摇头，她是知道自己身体状况的，是那一脚踢得太重了，才会疼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也只是疼而已。

没有到需要去医院做一个全面大检查的地步。

顾龙霆却还是不由分说的，让司机调了个头，往医院拐。

他面色太过阴冷，玉竹又疼得说不出来话，李菲儿就只能在旁边吓得大气都不能喘一口。

一直到司机一路飞驰到医院停下了，她才像得救了一样，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

顾龙霆又睨了她一眼，吓得她又闭上了嘴。

宋小玉她很喜欢，可是她未婚夫也未免太吓人了。

验了血压拍个片子，玉竹躺床上休息，医生叫家属出来说情况。

“有点内出血，不是什么大病。”医生跟顾龙霆说道，“主要是被重击导致的静脉破裂，可是这种导致内出血的重击，可是疼得要命的，她却一声不吭。”

顾龙霆隔着病房的玻璃门看她，她小小的一只躺在床上，蹙着眉头，似乎十分不安稳的样子。

疼得连睡都睡不着吗？

他表情晦暗不明，从兜里拿出烟去楼梯口抽了。

-

玉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只听咔哒一声，她循声望去，来人是顾龙霆。

顾龙霆走了过来，玉竹忍不住皱眉。

他的身上很浓一股烟味，不知道抽了多少，这烟味就像胶水一样粘在上面似的。

他面色阴寒地坐在床旁边的凳子上，看到玉竹蹙眉，他把外套脱下来搭在身后的凳子上。

这才问道：“好点了吗？还疼吗？”

玉竹躺在床上微微地摇了摇头，长时间没说话让她的嗓子有些哑：“不疼了。”

顾龙霆没说话，拿起旁边柜子上的药：“把药吃了吧？”

他似乎在忍耐自己的情绪，又给她递了杯温水。

玉竹就着他的手吃完了药。

还没缓过来，就听见他语气不太好地问：“到底是谁给你下了药？你不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