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爷爷不会像上辈子一样死于疾病了。
玉竹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子,入眼是白茫茫的一切,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她脑海里只有这一句话。
医疗仪器在耳边嘀嘀嘀嘀地响着,爷爷就躺在和自己一个帘子之隔的隔壁,静下来似乎还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当然只是她的错觉。
冰凉的仪器贴在后背的肌肤上,她战栗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医生惋惜地冲她叹:“如果疼的话,你要忍忍,抽骨髓细胞是不能打麻药的。”
她没说话。
她从来都不怕疼,她最怕的是孤独。
她最怕的是亲人和爱人离开。
仪器传来嗡嗡的声音,抽骨髓细胞的感觉好像连灵魂都一起抽走了,她整个人好像在天上,心脏随着仪器嗡嗡作响。
随后接踵而来的,是让四肢都发麻的剧烈疼痛。
几乎一瞬间的事儿,她额角立马冒出了冷汗。
疼痛沿着后背存入心脏,她会永远记着这一份疼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一分一秒的挨过去,好像几个世纪一样漫长。
她才重新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了。
她疼得缓不过神来,眼皮沉得根本就睁不开眼睛。
疼得又睡不着。
几乎是一刹那的事儿,她躺的床才刚刚停稳,就有一双大手牢牢地扑过来攥住了她的手。
手心冰凉,还带着冷汗。
她侧头过去,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顾龙霆焦急的双眼。
两个人的视线交叉了一瞬,玉竹又重重地阖上了眼皮。
顾龙霆问医生:“怎么样,她没事吧?怎么又睡?”
一个护士笑着,和煦友善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关心啊,推你进去的时候千般万般的担心,等的时候在外面急得转圈圈,出来的时候又是第一个问你的。”
这话是对她说的。
她疼得没有力气回答,只能微微在他的手心里,将自己柔弱无骨的手动了动,轻轻地回攥住了他。
顾龙霆将她的手攥得更紧了几分。
“她没事,抽个骨髓细胞又不是什么大手术。不过她可真坚强,我见过那么多的病人,她还是第一个一声不吭坚持下来的。”这是医生的回答,“手术已经做完了,里面躺着的那位能不能醒过来,还要看他的造化。”
玉竹的眉毛微微地蹙了蹙。
剧烈的疼痛顺着她蹙眉的动作,好像又窜上来了。
为什么还要看造化?
为什么?
明明配型也成功了,骨髓也抽了,手术也成功了。
可是为什么醒不醒的过来还要看造化?
顾龙霆在她耳边叹了一口气,似乎感受到了她焦急的情绪,摸了两下她的手。
“你不要着急,宫爷爷会好的。”他说。
_
玉竹沉沉地睡过去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屋里亮着橘色的小灯。
顾龙霆正坐在她床边,温柔地跟她说着话。
声音很小,似乎打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