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福迟迟没有下文，宫幼阮有点着急。

“不是——不是——”

李有福回应得很快，终于开始交代。

“在顾老去世之前，有一晚我去过顾家，拖朋友买了一点补品，想拿给他补补身子。无意间经过顾云升的房门口时，发现他的房门没关好，我就好奇往里面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他神神秘秘往一个碗里加东西……”

“当时我以为是什么好东西，等他离开房间以后，偷偷进去看了一眼……”

李有福深吸一口气：“没想到竟然是毒药！”

“你凭什么肯定是毒药？”

这么重要的事，宫幼阮一定要问清楚。

李有福回答：“我之前在一家药材铺做过打杂，那家店的老板是卖进口药的，曾经进过一次货，是一种无色无味，悄悄致人于死地的药。和顾云升加在碗里的东西，是一模一样的。”

“出于好奇，我第二天和佣人打探了那碗东西的去向，得知是送给顾老的。” 他下意识补充。

闻言，宫幼阮的眼神冰冷彻骨，语气也低到了极点：“既然你早知道顾云升对爷爷下毒，为什么不说出来？为什么不让爷爷提防点？”

如果李有福能早点把这件事说出来，告诉她或者顾龙霆，或者顾老爷子，事情肯定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是什么身份？我说出来顾老会信吗？”李有福反问，“我是顾老夫人的远方亲戚，给点面子，说我是自己人，不给面子，我只是一个外人。你觉得他会相信一个外人说的话，怀疑自己的弟弟？”

“他不一定会完全相信你，但至少会留个心眼，也许现在就不会死。”

“你说的是最好的可能，万一是最坏的可能呢？”李有福很激动，“最坏的可能是，他把我说的话告诉顾云升，或者不小心被顾云升听到了。他或许可以侥幸多活几天，可是顾云升，是绝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我不想用我自己的命来赌。”李有福很害怕。

宫幼阮疑惑：“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肯说出来？”

“我不想再做噩梦了。”李有福的声音哆哆嗦嗦的，“最近这几天我总是噩梦连连，每晚梦到顾老，梦到他控诉我不说出真相，让他死得不明不白……我的精神就遭受了很大的压力，心里越想越觉得过意不去，所以我决定打个电话告诉顾老夫人，算是对顾老有个交代，让他放过我。”

“他绝不会轻易放过你。”宫幼阮替顾老爷子表态，随后看着顾老夫人一句双关道，“除非你愿意站出来指证顾云升，让整件事真相大白。”

“不行！”

顾老夫人和李有福异口同声，知道宫幼阮这句话也是在对她说。

她猛地靠近宫幼阮：“他敢害死他大哥，心肠必定很歹毒狠辣，我们不会是他的对手，你千万不要乱来，安分过好现在的日子。”

她现在的生活虽然不比以前，但比很多普通人好很多，她不想彻底一无所有。

对她来说，和顾云升做对，只有死路一条。

“你觉得你不举报他，你就能好好过日子？”宫幼阮一脸嘲笑，“他现在可以要爷爷的命，以后就可以要你的命，只要你有一点事不如他的意，甚至是他突然看你不顺眼。”

她觉得顾云升还没有恐怖到这个地步，为了吓到顾老夫人，她必须夸张一点。

“如果你不举报他，以后一辈子都要看他的脸色做人，每天过得如履薄冰。”

顾老夫人不想这样，坚定的眼神出现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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