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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突然动了，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刘晔心中更是大叫不好，别人不了解他，他们这几个做朋友的自然是了解他的。

当初帮着李家对付阮琳的事儿李贺本来就不同意，后来因为拿了李家的钱才勉强和他们走上了贼船，后来更是因为李家不守承诺对阮琳下手让他和兄弟们产生了隔阂，此时他一动，几人表情都变了。

似乎并不在意周围注视着自己的目光，他直接拿起那份文件，然后毫不犹豫地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将它放回原处之后，他转头对宫幼阮点了点头。

“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请便。”

宫大爷也很痛快。

“你是个很识时务的人，识时务的人总会有好运的。”

他这话里似乎颇有深意，但是刘晔根本来不及想了，因为就像他所说的，留给他们时间不多了。

就算是心里再不情愿，他们也不得不做出李贺和一样的选择，只是态度就没有他那么好了，签完就陆续离开了，那脸色不善的样子和李贺有着天壤之别。

李贺第一个签完，但却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宫幼阮看着他向自己走来，忍不住站起来和他面对面，他们还没有单独接触过，他这个突然的举动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能感觉到这个人对自己并没有恶意。

她的直觉是准确的，李贺只是对她笑了一下，那笑容很勉强，蕴藏着很多宫幼阮看不明白的东西，他张了张嘴，似乎要跟她说什么，最后只化成了一声叹息。

“对不起，是我们做错了，我这里有一份东西想给你，找个时间在外面见一面吧。”

说道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眼中充满了宫幼阮熟悉的怀念之色。

“你和你母亲真的很像，希望你能做到你说的。”

留下这句话，他就离开了。

宫幼阮从背后看着他，觉得他的背影特别沉重，身体似乎还在微微颤抖着。

这一刻，她感觉或许对自己母亲感情最深的人并不是刘晔，而是这个人，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在证实他们的确背叛了母亲以后，这些感情就不值一提了。

四个人彻底离开之后，宫家恢复了原本的寂静，只是现在的寂静中却隐藏着巨大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