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许渊的车呼啸而来送她上学,呼啸而去接她放学。
“这是不是有点太招摇了?”连邱珊珊都不敢靠近现在的许愿,过于明艳,惹人注目。
倒是邵曦晨羡慕极了,不断显摆自己从时尚杂志上修炼来的毒辣眼光,什么是哪家的限量新品,哪件是动辄上万,一直点头如捣蒜,说这才有大家小姐该有的派头。
许愿只在期待许渊什么时候才会厌倦这个芭比娃娃的游戏。这些日子,因为他,她不敢见周青盟,怕被问到不知如何回答的问题。
“你在躲我?”
槐树下,周青盟神不知鬼不觉地钻出来,拦住许愿,眼睛里潜藏着杨柳般轻柔的哀伤,不过并不想让她知道。许愿紧张地抬手摸脖子,那个痕迹已经不在,她对许渊无时无刻不提防着,再也没有出现类似事件。
“我没有。”许愿支支吾吾,心生内疚。
周青盟异样地盯着她,抿了抿唇,兀自拉着她朝不远处的湖心亭走去。文学院的学生在这裏布了飘逸的白幔和一架古琴,很是风雅。许愿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像个做错事却死不承认的孩子。
两人对峙了许久,周青盟突然抬手要翻她的领子,许愿下意识地一躲,看到他眼睛里多了失望和愤怒,拳头也暗暗地握紧。李多乐打趣过他突飞猛进,殊不知根本不是他做的。
他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很温柔,不要吓着她。“你有没有要解释的?”
“没有。”这真是一句苍白的辩解。她不敢看他灼灼的眼神,偏头去看湖上的轻风弄浮萍,却觉得心乱如麻,没有那样的好情调。她有些害怕地说:“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还有事。”
她转身,周青盟固执地拉住她。
他眼里一片潮湿,有越来越凉的墨色。“你不是这个样子的。”不会喜欢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不会像见鬼了一样躲着他,也绝不会急着比他先离开。
许愿知道这种误会很难解释,只能让周青盟自己一个人想开,便想挣脱他的手,却怎么挣也挣不开。
周青盟看一眼学校钟楼的古锺,正值放学时间,勤劳的许渊一定已经在门口倚车等她大驾光临,并占据了女孩子们的视线。“怎么?你怕他等吗?”
“你什么意思?”许愿知道他在往最不可能最坏的方向想,是许渊早已布好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