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霍尔,我曾经生活过、为之奋斗过的城市,这裏是美丽的北方明珠,曼宁防御北方魔族最坚固的壁垒。
在魔法之盾的庇护下四季常开的鲜花连迷雾森林的白精灵也为之惊叹,为它博得了花都的美誉。英雄骑士团,它和它所在的城市一样,肩负着在大陆西线抵御魔族的它曾是那样荣耀。然而,这些都随着国王的野心破碎了。
枯萎的鲜花、染血的旗帜、无辜的百姓、被背叛的骑士……一切的一切,都随着唤魔法阵的施展而破灭。”
轻声念出往昔岁月里最不愿回顾的那些伤痛,罗兰心中涌现出的无尽的悲伤。快乐的时光一去不复返,那些记忆中最灿烂的日子已经随着野心埋葬在寒冻的冥狱中。
“就为了个人的野心,而牺牲了那么多宝贵的生命……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不愿就此永眠在死亡中,所以我发誓,要用手中的死亡之刃粉碎拉霍德的残忍之梦,要让他丧失他所有的一切,无论是国家、臣民还是疆土。他除了死亡,什么也得不到。”持续的话语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射到那个站在窗边的亡灵。
揭去毛皮厚重的斗篷,已经永远被时光抛弃的年轻脸孔上沉积的不止有怨恨,孤寂、痛苦、哀愁,这些情感如同一张巨大的网,牢牢的罩住每一个人的心。
阿利谢有些畏惧的后退了几步,为罗兰话语中那发自内心的真实情感所震慑。
“胡说,毁灭了曼宁的你,有什么资格……”勉强稳住心神。年轻城主地刚反驳了几句,就被一旁的沙德拉尔打断。
“公爵阁下,她说的的确是事实。”事到如今,沙德拉尔也不得不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毕竟,他还得靠亡灵来对抗魔族。
“您说什么,大主祭?难道您也相信这个亡灵地话?她可是货真价实的黑暗一族啊!也是两次毁灭哈霍德尔的冥战将军!”
“虽然我对黑暗一族并没有什么好感,但,你眼前的这一位,确实有着另人惋惜的悲惨身世。作为英雄骑士团的唯一女性成员,她和她的同伴都是抵抗魔组的先锋,是哈霍德尔曾经的英雄,他们的名字至今被铭刻在了市中心地英雄石上,可是愚昧的曼宁国王为了获得更多的疆土。更多地权利,接受了魔族的诱惑,以他最忠实的英雄骑士团作为祭品施展了足已动摇连接异空间的唤魔法阵……”
“不!这不够。你们知道远远不够!!”当内心的伤口一再被撕裂,罗兰郁积在心裏怨念终于爆发了;“被活生生地投入亡灵的世界,这滋味绝对你们无法想象的。饥饿地亡灵不会放过你身上的每一块血肉。在那个没有光的世界,在那个只有死亡的空间,活着……看着自己被一点点地吃掉。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怕,比这更痛苦?毁灭曼宁……那只不过是是复雠。死亡骑士团就是那些遭到自己君王的背叛而重生的骑士、为了仇恨而复生的骑士。在你们指责我们的行为之前,有考虑过为什么曾经被称为英雄的骑士团要对自己地祖国、对自己的同胞下手?为什么?因为当时他们背叛了我们!背叛了一直为他们作战的骑士团。就因为国王的谎言,百姓们允许了国王以最残酷的方法执行死刑。就因为我这双黑容貌,光明教会以处死邪恶者的名义,轻易的允许了诡异的施刑方法。明明是血祭了整个骑士团,却要对外宣称是以火刑处分了黑暗一族,无耻的教会,卑鄙的国王,愚昧的百姓,而那些拼死保护自己家圆的骑士。用鲜血构铸的荣誉却换不会自己的生命……可怜而可叹,就是在死后,也要遭到人们的唾弃和鄙视。除了化生为复雠的恶鬼,你们还能要求这些可怜的灵魂做什么呢……”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罗兰无法抑制内心随着愤火而溢出的悲伤。
“我的时间……永远停留在十九岁,永远,停留着英雄历2917年的那个冬天,那个下着雪花的血夜。就算毁灭了这个城市又如何,就算杀死了罪魁祸首又如何。生命只有一次,无论是我还是亡灵骑士们,血肉之躯已经在冥狱中枯萎,剩下只是那依旧悲愤的的灵魂。”
“可是……就算真的如你所说,也不该……也不该”阿利谢想坚持自己的观点,可罗兰那让人无法相信是谎言的话语一次次敲打着他坚固的心房。
可能吗?三百年前魔法帝国的毁灭真的是这样?
可能吗?不,我怎能轻易相信一个亡灵的话。
就阿利谢打算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的时候,沙德拉尔站到了他跟前,以明确的姿态阻止了他继续刺|激|情绪濒临崩溃的罗兰。
“够了,瓦莱西公爵!记住您的身份和职责,您是城主,有义务以保护这个城市和抵御魔族作为第一优先的考虑。眼下魔族的军队正朝哈霍德尔前进,这个被您所指责的亡灵忤逆了自己的君主,冒着被毁灭的危险才救下整个城市,无论出于个人观点或以教会的立场,我都希望您能冷静的接受事实,我们必须和亡灵共同对抗即将到来的魔族。这是必须的,也是您无论如何也要接受的事实!!”
“大主祭阁下!!您口口声声的说的魔族大军在哪?只是听信这个亡灵片面之词您就真的相信了吗?”没有经过证实,只是凭借一个亡灵的口头描述,作为教会精英的光明大主祭怎么可能犯如此严重的错误?
——
阿利谢坚信,沙德拉尔说不定是被什么法术迷惑了。
对,没错,一向睿智的大主祭怎么可能……
可他脑海中的想法还没持续多久,在守备军队长的带领下,一名全身都是伤的士兵被抬进议会大厅。
“多洛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