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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犹嫌不足,却也心安理得。

而陆晚嫦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微妙的平衡感,她所有武装起来的骄傲顷刻间轰塌。

……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就像幽魂一样甚至不清楚自己出门之后是向左飘还是向右飘,等到她有力气抬起头时,就看到了被她视为港湾的家,只要打开眼前这扇门,就到了,就安全了,裏面很温暖,可以毫无顾忌地哭,可以剥掉羞耻做回她自己。

她的心中有一种自己在痛哭流涕的错觉。

“你去哪里了?”

在她收拾好心情打开门后,黑暗之中传来一声冷硬的质问。

丁若莹开灯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咚咚咚”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每一下都拨动她的心弦,直到在她的面前停下。

灯“啪”地亮起,丁若莹不适应地向后一缩,眯了眯眼,就看到妈妈那张疲态尽显的脸,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墙上的锺——23点37分。

“你去哪儿了?”丁母继续质问。

丁若莹心裏犯怵,望着妈妈眼下的乌青和通红的眼眶,心中有淡淡的懊恼,但仍不敢开口。

她不敢说自己参加了学校的啦啦队,因为她知道妈妈把她的学习成绩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妈妈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妈妈不求你做家务,也不要你来店里帮忙,你只要好好读书,就是最大的孝顺了!

如果让妈妈知道她“不务正业”,妈妈一定会用那种“你怎么会趁我不备误入歧途”的失望眼神望着她。

“我……我和杳杳……”以往都是用这一招,她和时杳杳认识彼此的父母,每当捅了娄子就拿彼此当借口。但是今天,妈妈冷冰冰的神情让她有些慌张。

“你到现在还想骗我?你是不是觉得我不问你,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说你觉得我的钱来得特别容易?你是不是学坏了?你是不是像隔壁家的小谢一样一整天正事不干就知道去外面跟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厮混?你知不知道我含辛茹苦地养大你有多不容易?你现在翅膀硬了想飞上天了,是不是?”

一连串的质问就像连珠炮弹一样向丁若莹砸来,她有些不知所措。

隔壁家的小谢,在妈妈口中,是那种不学无术、成天无所事事、流连在各种风花雪月场所的女生,是绝对的反面教材。

每次妈妈教育她的时候,都会把小谢“劣迹斑斑”的经历拿出来细数一遍,再郑重其事地叮嘱她——千万不要像小谢那样。

现在,妈妈说她跟小谢一样,这恐怕是对她最严重的指控了。

她下意识地反驳:“我没有……我……”

“啪”的一声,她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一片灼烧。

她摸着自己发烫的左脸,不可思议,脑子里还有些嗡嗡声。

这时候她才清楚地意识到——她被打了,被妈妈甩了一耳光!

妈妈第一次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