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死皮赖脸(1 / 2)

侧首看了眼层层幔帐之外,有微弱的天光透进,想是还早。

昨日的身影已然不在,这个时辰他应该去衙门了罢?

繁漪缓缓合上了眸子,那种越想逃越沉溺、想跑跑不了的感觉,让她心烦意乱。

有脚步声踩上床边的踏板,她到底与无音学武年余,还是能分辩的出来这样的脚步声不属于晴云和冬芮。

她轻轻支起身子,伸手拿出藏在枕下的匕首,紧盯着两片浅浅交合的幔帐,黎明时的月光朦胧与日光清晖交辉成雾白的一片,透过窗纱照进屋内,一片朦胧幽光之下若隐若现的身影抬手掀开幔帐之时,她骤然出手攻击。

却不其然被抓紧了手腕带入了一个熟悉至极的怀抱,是淡淡的沉水香与水墨交缠的香味。

映着薄薄的光亮,她看清了来人,确实是琰华无疑,而他身上穿着整齐,只是有些发皱,明白无误的告诉她,他昨夜并未离开。

挣了一下想要脱开,却被抱的更紧。

繁漪低叱以掩饰她此刻的心慌意乱:“你放开!”

琰华看着她,微微苍白的面颊上因为剧烈的情绪而微微有些绯红。

今日的气色看起来比前几日好了些,果然了,还是神思太脆弱的缘故。

不敢太闹了她,生怕牵动了她的腰伤,在床沿坐下,把人困在膝头,在她耳边低语絮絮道:“凤梧说你总是难入眠,总是这样,身子可怎么受得住。”

心跳沉沉有力,带着淡淡水墨与沉水香的气息紧紧包围着她,轻轻嗅了嗅,竟又想安然睡去。

他淡青的胡渣刺在繁漪的耳廓上,痒痒的,让她觉得浑身不对劲,却又挣脱不开,咬紧的牙关也抑制不住涌起的泪光,又羞又怒,心里憋了太久的无所适从一下子爆发开。

恨道:“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都已经放你走了,你自走你的路便是,何苦还要这样牵扯不清!你走吧,没人逼你娶我,就当我死了不行吗?”

琰华伸手抹去她的泪:“可我想见你,不想再让你离开。”

然后,他毫不犹豫也不做遮掩的出卖了给他透了消息的人,“徐明睿说你要跑,不知道又要躲到哪里去,带我一起走,好不好?我真的没有勉强,我想每日都能见到你,让你留在我身边。你在、我才能安心。看不到你,我会变成行尸走肉的。”

寒露清霜倾覆天地,映着雾白的天光,半闭的幔帐里投进绵绵起伏的光,恍惚了一泊秋水涟漪,繁漪怔了一下,抽回手。

极力以平稳无波的语调道:“他搞错了,我没有要去哪里。姜大人,我们并不熟,娶不娶嫁不嫁的也跟你没有关系。你走吧,该上衙了。”

“今日休沐。”琰华凝眸于她,忽然凑上去吻住了她,炙热的气息交缠在一处。

繁漪伸手去推他,却被他紧紧扣住了十指按在了枕上。

【…………】

直至险些窒过去才渐渐褪却一些。

似余音微绕的细啄落在她的唇与脸颊,最后,他学了她曾经醉酒时的无赖,而她耳边亲昵低语道:“你好香啊……”

繁漪皱眉瞪着承尘,用力挣,还是挣不开,气恼间思绪有些懵,总觉得这一切有些熟悉。

琰华修长而温热的手紧紧扣住她的腕。

知道这样十分无赖,可也只有这样她才不能一而再甩脱他的亲近。

但他本不是这样性子的人,一时间耳根之红更甚于她。

凝眸于她好半晌,憋了一句:“你教我的,我学的好不好?”

繁漪被的目光落在他颈项间的一脉青筋,突突的跳着,不敢去深想失序背后的意味着什么,只极力淡漠道:“你可以去找别人试。放开!”

琰华再接再厉,垂眸温柔而耐心:“我觉得,你也很喜欢与我亲吻,一直都是。”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澹澹薄的衣衫清晰的传达到她的皮肤上,在这样深邃的寒冬里,那么温暖。

繁漪冷着眸光,气恼的低叱:“这样戏弄我,很有趣么!你想看到什么,看我再像个傻子一样站在你们中间,去看你们遥遥相望么?”

琰华的手微微一顿,缓缓凝了一抹雨后绚烂彩虹的温柔在嘴角:“我没有戏弄你。繁漪,你是懂的人,你明白的,如果不是我心底恋慕的,如何能这样主动亲近。”

繁漪心跳乱了节奏,不得不否认心底有一瞬的跳跃是有激烈的,可随着欢喜而来的便是酸苦之味。

徐明睿说的没错,她已经轻易的信了他的话,却又矛盾的不敢信,如此反复折磨,叫她紧绷的神经不堪重负,只能以蛮横姿态呵斥他“闭嘴”。

琰华也不在意她与从前截然不同的脾性,只死赖着不肯走,低头吻她的额:“好,你再睡一会儿。你睁开眼就能看到我。”

然后指腹在她颈项间用力一按,送她入眠。

繁漪本能想阻止,但是,再一次没有悬念的“来不及”,只能在昏睡前在心里暗骂一句“混蛋”!

琰华将她放下,盖上被子,整个人就好像陷在了一堆棉花里,瘦的过分。

把姜柔给他的安息香点上,放在了床头,希望能让她多睡一会儿,睡眠好了,或许就能长肉了。

这一次他大着胆子蹭上了床,就挨着床沿躺着。

后来,琰华发现她“跟睡”和踢被的坏习惯十分严重,虽然他很高兴她在睡梦里会接近他的气息,但软玉在侧,却也叫他身体一直处在紧绷的状态,未免冲动之下伤了她,便只能让自己挪开些,可稍有一丝分离,她便立马蜷缩着靠过来。

就这样,把他挤下了床,而她因为揪着他的衣袖,也被带拉下去。

“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