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贞德。”
笑容绽放,虽是离别,却再无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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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伦斯学院的学生们虽然放了三天假期,却根本不知道具体的原因是什么,只是各种八卦谣言都隐隐约约指向了那个沉默寡言特立独行的贵族,至于细节,无人知晓。
看似一切都重新步入正轨,墨菲斯的心情却微微沉重,格瓦拉带来了老公爵的消息,不过在经受过黛拉打击后墨菲斯已经很清楚自己若是想靠真才实学进入那所名校简直天方夜谭,即便自己是公爵之子,在潘塞尔魔法学院依旧没有任何特权可言——因为甚至是王子殿下在那里都要挨导师的训诫,何况贵族?
没有魔法天赋,这是一个最根本的问题,单纯的依靠知识积累成为学术界的巨头并不是墨菲斯想要的结果——他所追求的很简单,那就是能让自己生存下去并保护自己的力量。
而现在,他的心中多了一个想要保护的人,为此他明白自己必须更加努力的向着那个仿佛食物链的金字塔上面攀爬。
在思考了一夜过后,墨菲斯还是决定去寻求导师黛拉的帮助,反正目前塔伦斯学院是呆不下去了——在教堂中刺杀的事情闹得很大,继续在这裏上学绝对不是稳妥的主意,而来这所学院的目的他已经大道——那就是他明白了自己现在追求力量的方向。
不过看起来,后面的路依旧要借助自己去慢慢探索,父辈的荣光出乎意料却又情理之中的没有为墨菲斯争取到什么捷径,魔法的大门似乎半遮半掩,让墨菲斯看到了曙光,却又给了一个高高的门槛让他仰望。
塔楼依旧在学院外孤零零的,墨菲斯像以往那般敲开了导师的房门,看到导师平静的面庞,墨菲斯很平静的将自己公爵父亲“走后门”失败的信息叙述出来,并没有感觉一丝丢人。
“你的短剑一击杀死了那个魔导士级别的傀儡师,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出乎意料的,在听完墨菲斯的陈述之后,黛拉饶有意味的岔开了话题。
“短剑很锋利。”
“那是废话。”
黛拉伸出了手,很不客气道:“除了我上次施放的‘帕加斯拉链接防御法阵’,基本上低于那个级别的单体护盾能抵挡得住你手中短剑破魔效果的,有数的不超过十个。”
墨菲斯恍然,早有察觉的他此刻才真正明白老家伙给他留下的这柄短剑何等强悍。
他抽出短剑,递给了已经伸出手的导师,后者接过后并没有如一般的用剑行家那般去小幅度挥舞或用眼睛测量剑刃的缎纹整齐与否,只是轻轻的抬手抚摸着剑柄处那被长时间使用后留下的污垢,元素凝聚在指尖,将这些墨菲斯无法擦拭干净的污垢剔除干净,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
内敛,锋利。
“那不勒斯魔钢,大陆上已经绝种的金属之一,现今唯一存在的意义只是为某些人锻造象征意义多过实际意义的短剑,外表与钢无异,破魔效果无匹,‘伊西斯圣剑’便是那不勒斯魔钢锻造而成,现已遗失。”
黛拉出神的望着手中短剑的剑柄,神情忽然有些恍惚,“我在三百二十七年前见过一柄,它属于一位四处行侠仗义的骑士,当时的我觉得他很幼稚,但是在七十年后看到他的墓碑矗立在海克斯圣山,我改变了以往的看法。”
海克斯圣山,大陆最负盛名的圣地,《旧约》中主曾留下足迹的地方。
能在这裏矗立墓碑的,除去神圣加百列帝国和拜占庭帝国教廷所承认的圣徒,只有曾经“圆桌骑士议会”的成员才有如此殊荣。
墨菲斯并不知道“圆桌骑士议会”的意义,同样不知道海克斯圣山在什么地方,只是隐约记得唐吉坷德曾经在什么时候提到过这个字眼,恍恍惚惚,印象寥寥。
至于黛拉口中的“三百二十七年前”,他微微咽了口唾沫,不敢多想。
“不管这柄剑是谁赠与你的,也不管你所拥有的身份如何,我相信做一名骑士的话,对你来说是最顺利也是最稳妥的路线。”
黛拉将短剑递回,目光在墨菲斯胳膊上遮盖那魔纹的绷带上微微停留,“但是探求魔法的真谛,你将在走向永恒的道路上走的比任何人都要远。”
这句话,意义非凡。
墨菲斯将短剑插回剑鞘的动作顿了顿,什么话都没说,沉默几秒,抬起头,第一次主动问道:“导师对于我的魔纹……知道多少?”
“不多。”黛拉望着墨菲斯,面色比起平常展示在世人面前的冷漠缓和得多,“但是我不会说。”
墨菲斯意料之中的点点头,因为唐吉坷德那个老家伙面对这个问题也是这么回答他的。
“如果你愿意,去柯西骑士学院吧。”
“那您……”
“我有我的任务,虽然我会在之后的岁月中不再干涉你的任何决定,但是这段时间内,你是我的学徒,我是你的导师,就这么简单。”
黛拉的回答很干脆,但是墨菲斯已经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默默点头。
“新的书单在这裏,自己去取。”一如既往的,黛拉递出一张羊皮纸,“每个周末来这裏,实践课不许少。”
墨菲斯默默地替楼上那个倒霉的血族祈祷了几句,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