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没有骑马,但是这种肃整的军容气势十足。
听希丁克说,这种练习要进行一下午,中间可以休息一次,抬枪的颤抖幅度和持枪高度必须达到标准,若违反则下场就是被教官暴揍一顿。
那可不是开玩笑,教官普遍中阶护衞骑士水准,基本没有人敢还手。
第七连的标准并不比其他连严格多少,墨菲斯没有感受到那种所谓的四周都是怪才的气氛,相反的,他看到四周的贵族少爷们都是一种虚弱异常的姿态。
自然,那是因为他们在经受了一个星期的野外操练而上午刚刚返回学院的缘故,不过当这杆份量不轻的木质骑枪发到墨菲斯手上时,问题随之而来了。
持枪的姿势对于墨菲斯来说,是一个很自然而然的问题——他已经按照唐吉坷德所教授的姿势这么握了八年,八年时间,对于一个成长期的少年来说,有些习惯或许是这辈子都放不下的。
比如他持握静立的姿势。
第七连的学员共有八十七人,基本都是十四岁到十六岁的孩子,无论之前他们身份如何,无论他们的父母有着如何滔天的权势,在这裏,都是身穿粗麻训练服皱着眉头忍受着汗水滴落的士兵。
没错,这裏没有“骑士”,没有高贵,没有优越,只有普普通通的士兵。
弗丁帝国的骑士们所看重的那些守则和礼仪,在这裏被扫进了垃圾堆。
所以教官在这裏的作用,就是狠狠地操练这些“贵族士兵”。
“怎么回事?!”
一声军人式的质疑声猛的传来,继而是大步走来的皮靴着地声,胸前戴着中阶护衞骑士徽章的教官猛的停在了第七连的最后一排,眼睛瞪的跟牛一样。
墨菲斯没有任何动作,依旧持枪伫立。
“哪个猪猡教你这么持枪的?”
厉喝打破了平静,如同一颗炸雷惊响在满是学员的校场。
这位教官并不知道,他无意间触犯了某人的底线。
墨菲斯有些缓慢的回过了头,已经平端了十多分钟却连一丝颤抖都没有出现的骑枪微微放低,眯着眼睛的他看向了说话的骑士,声音很冷的回道:“不是猪猡,是我的导师。”
原来墨菲斯的持枪姿势和其他人有着不小的区别,整齐的队伍中,他似乎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这幅情景让旁边同一宿舍的三人微微愣住,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多说半句废话——对于贵族来说,在看到别人陷入危险中的时候,能冷眼旁观而不是落井下石已经算的上一种美德了。
这句反驳或许称得上是一种公然的挑衅——所以教官根本不废话,直接抬起一脚就朝着墨菲斯踹了过去!
“不是猪猡是——”
“呯!”
横向飞出去的身影让很多目光微微瞥向这个方向的学员们呆立当场——原本他们已经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等着那个新来的小子挨揍了!
可是事实却像一只有力的手掌狠狠的抽了他们的脸一样,那个看上去至少比墨菲斯壮了两倍的教官腿刚抬起来便被墨菲斯手中的骑枪轮中了身体,仿佛抽陀螺一样滚了出去!
骑枪握在墨菲斯的手中,依旧、也永远是唐吉坷德教给他的姿势,长三米的骑枪是练习用枪,中空而易折,却在这次本该百分之百使其折断的撞击中划出了一道弧线,抽中教官的身体后杉木的反弹力量被墨菲斯抖腕卸力所吸收,颤抖着却没有丝毫断裂迹象!
整支骑枪的速度奇快,从墨菲斯微微放低的姿态到抽中抬脚准备攻击的教官仅仅是眨眼不到的功夫,甚至于这位身经百战的骑士仅仅是下意识的抬起胳膊,却根本没有挡住突然变向抽中他腹部的骑枪!
仅仅一击,足已见证墨菲斯使用骑枪的基本功。
如果说魔法师黛拉在那片让人惊叹的领域有着让人不可仰视的地位,那么墨菲斯觉得,教给自己这套骑枪战法的老家伙未必在他所在的领域比黛拉低多少。
那不勒斯魔钢短剑别在墨菲斯腰间,这低调的身份证明总是在不经意间让人们忽略一个事实——大骑士之上的存在,似乎很久没有现于世人面前了,以至于司职骑士的教官都没有注意过这柄剑的来历。
被抽飞在地的教官近乎在瞬间跳了起来,说实话刚刚墨菲斯的一击只不过是一种态度的表达,绝对不会下死手——可是军队裏面哪有留面子之说?教官被学生打那绝对是奇耻大辱,所以这位站起身的教官做出了他此刻唯一会做的事。
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