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暗影中的小丑(1 / 2)

三个孩子愣愣的望着他。

匕首消失在了墨菲斯的手掌中,这位帝国地位顶端的贵族少爷、却同时也是曾经胡克镇身手最好的丛林猎手继续道:“同样一枚银币,选择食物还是武器,在于你自己。”

墨菲斯说这句话的时候,手指着贫民区永远不会少的征兵告示——地方民兵团需要自备武装即可加入,经过训练后挑选出来的精英才有配发的制式武器,年龄近乎没有限制,因为永远缺人。

奋斗还是停滞,这个问题对于很多人来说在点明之前都是迷茫的。

当墨菲斯离开这个偶然间走入的贫民区时,身后每人握着一枚银币的孩子愣怔半晌,最后发疯一般跑向了最近的铁匠铺。

一枚银币或许只能买得起一柄生锈的练习剑,但是这个世界上想要做到一件事情,往往只需要两步:迈出第一步,然后下一步。

可是刚刚走出贫民区,尚显繁华的街道上匆匆跑过的一支衞队让墨菲斯皱起了眉头。

巡逻的衞队奔跑表示一定出了状况,而视野尽头一户民居便是事发地点,哭声大老远就传了过来,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迈步走过去,眼前没有什么贵族少爷强抢民女欺压平民的狗血桥段,墨菲斯看到的是衞队士兵从一栋民居中抬出了一具男子尸体,看起来已经死去多时,面色青黑,嘴巴大张,面部已经因为腐烂而看不出表情,恶臭的味道让四周的平民躲开老远,一位年纪二十左右的少年努力拉着嚎啕大哭的母亲,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死者胸口被豁开一个大口子,明显是被谋杀,衞兵将尸体抬上随后带来的马车,现场很快清理一空,墨菲斯没有横插一脚的嗜好,转身想走,可四周的讨论声却让他停住了脚步。

“老乔治死在了满月那天,这是第三个了!”

“每个月满月都要死个人?这难道是诅咒么……”

“城防处查过很多次了,可是始终没有线索啊。”

几句话,却让墨菲斯很直接将这些东西引导向了唯一可能出现的因素——狼人,这种在满月拥有过人实力并且能变身成为实力强横家伙的地下种族,在自己家族的领地肆虐?

自己虽然是阿奎那亲自洗礼的教徒,但是并不是宗教裁判所的成员,那个庞大机构所拥有的可不仅仅是身穿黑袍的教士,论杀戮,大多数平民或许认为手持长矛的骑士和士兵应是这个大陆上厮杀最频繁的人,但是据牧首圣庭和“信条”组织的不完全统计,在这个目前局势稳定的大陆上,涉及梵蒂冈拜占庭两大宗教裁判机构的秘密战斗远远超过明面上的领土纷争十倍有余。

宗教带来的冲突可不仅仅是阿奎那在《反异教》中那几场和梵蒂冈教廷主教的辩论那么简单,暗地里的斗争血腥残酷超乎任何人想象,以至于为殉教成员准备的墓碑早就超过了“圣安格列墓场”中死于战争的士兵。

当然,还有很多人尸骨无存。

没想着什么事都插一脚的墨菲斯只是记下了领地内发生的这件古怪事件,并没有做什么上前询问的事情,转身离去,背影并未引起过多注意。

返回公爵府的时候,墨菲斯驻足城堡门前,在几座雕塑里很轻松的找到了那位功绩彪炳甚至骇人的老家主——衣卒尔·温德索尔。

没有了印象派油画所带来的抽象模糊,以雕塑形象出现在墨菲斯眼前的衣卒尔有着和其他几个雕塑格格不入的荒诞之感,没有身穿所谓的贵族礼服,却是一身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黑袍,胸前唯独一枚孤零零的紫鸢尾徽章,和其他雕塑胸前琳琅满目仿佛徽章展览馆的姿态迥然不同,表情似笑非笑,眉宇间与墨菲斯有几分神似,身材瘦削,眺望远方,仿佛依旧在为家族荣耀所沉思。

生平镌刻身下石碑上,第一句便足够让世人难以忘记——“拜占庭史中唯一一位以异端身份进入宗教裁判所却活着走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