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积不大的以西钛金密度骇人,阿什坎迪颈部所承担的负重足有上百公斤,这让她被四肢向侧方拉起的时候不得不低下了头。
身上只剩下几片烧焦布衣的她皮肤依旧留有伤痕,这对于一位站在黑暗物种顶端的恐怖存在来说已然可以称为重创,腹部近乎被完全洞穿的她却在被裁决所带到这裏后用一小杯血液恢复了最基本的身体机能,只不过随后便遭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和逼问——目的只有一个:追问出萨弗拉斯权杖的下落。
其实裁判所绝对是希望将这个女人立刻挫骨扬灰的,只是教皇陛下下达了死命令——找不到那柄权杖,或许异端裁决所会为其陪葬!
于是这位命运堪称悲惨的女人在被囚禁三百多年后再一次打入仿佛地狱般的死牢,近乎每隔一天都要面对无休止的折磨和拷问——异端裁决所不是没有什么新奇的审讯方式,只是这似乎对于神智坚韧的阿什坎迪根本不够看,对付这种肉体和精神同样恐怖的“Ω”级强者,历史上还真没可供参考的例子。
裁决所不允许她死亡,也决不会让她舒服,只是此时此刻原本安静低着头的阿什坎迪似乎猛然间感受到了什么,继而缓缓的抬起了头。
血迹染红了她的半面脸颊,却让那双红色的瞳孔更显妖冶,背后的蝠翼早已折断而没有任何恢复的迹象,但阿什坎迪却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手臂上的契约痕迹在闪烁着光芒,照亮了空荡而寂静的地牢。
……
此时此刻。
身处三百公裡外赫拉城的墨菲斯微微侧着头,眯眼望着身前鬼魅般出现的女人,惊讶的表情一闪而逝。
前一秒,他拔剑的动作仅仅做了一半,而对方手中的蝶刃却已贴在自己脖子上。
甚至于打着盹的斯芬克斯都没发现对方什么时候出现的,当它反应过来的时候,脖子上用皮带拴着的铃铛已经被一枚造型犀利的飞镖割断,兀自坠地。
而就在两分钟前,萨弗拉斯权杖的存在使得米克斯家族仅存的成员之一康纳·米克斯宣布了单方面的效忠,并且还是整个家族的忠诚——没有什么一纸契约,一滴鲜血,一句承诺,在古老的血族中远比任何文字的效力都要强大。
但是就在三名血族离开森林准备返回米克斯家族驻地宣布这一决定后,转过头没走几步的墨菲斯便遭遇了这场无声无息的刺杀。
墨菲斯记得这张面孔,所以更加纳闷一位在铁拳竞技场观赏比赛的贵妇为什么会带着一副骇人身手盯上自己?
裁决所的人?亦或者认出自己真实身份的温德索尔的敌人?
几秒钟的时间无法让墨菲斯判断对方的真实身份,因为她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表情,手臂纹丝不动,身上也没有任何表明身份的标示,一袭黑色布衣,紫眸在黑暗中闪烁着光泽。
“和血族合作可不是什么正常人的选择。”
依琳达尔终于开口说话了,只不过口气冷淡,气氛依旧剑拔弩张。
“如果有更好的选择,我也会去选,可是我现在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罢了。”墨菲斯说完便自嘲的笑了笑,“不太适应暴发户的感觉,应该说我口袋里还是有一些金币的,你需要多少?”
这当然是玩笑话,有本事让墨菲斯和斯芬克斯无法还击的家伙能缺钱?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试探,墨菲斯需要明白对方的意图。
“我只想明白一件事情,”依琳达尔目光挪向了墨菲斯背后的被麻布包裹的权杖,“一样能号令高阶黑暗生物的物品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手上。”
“不知道。”
墨菲斯很干脆的拒绝回答她的问题。
依琳达尔的紫眸微微闪烁,手臂缓慢的放了下去,而斯芬克斯却趁势叼着铃铛跳上了墨菲斯的肩膀,和墨菲斯以近乎相同的姿态盯视着眼前的女人——当然,现在的墨菲斯可以肯定对方不是简简单单的贵妇,至少她的身手已经证明她至少是II级刺客,这可不是在佣兵工会或盗贼团混饭吃的等阶——艾萨拉公爵的“鹰眼”内部高阶领袖基本就是这个档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