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精灵的复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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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斯来潘塞尔魔法学院还有另一个目的——他想看看自己当初在塔伦斯学院认识的那个倔强的小子克里维如今在做什么。
迈步走在魔法塔的走廊内,墨菲斯好奇的盯着四周琳琅满目的魔法阵图和那些挂在墙上的魔法师画像看着,一身素袍的他可不像是位学院内的任何学生或教员,所以一路也招致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但大多数学员都行色匆匆的与墨菲斯擦肩而过。
“你好,请问一下克里维在这裏么?”
墨菲斯拦住了一位低着头走过的女孩子,后者似乎是新生,摇摇头便赶紧走开——而墨菲斯一连问了好几位学生模样的法师,得到的结果却都是如此。
一脸疑惑的墨菲斯琢磨着自己该从哪里找起,自己却不自觉的拐弯走进了一间公共休息室——而此时这间大厅内的学员们似乎正热火朝天的讨论着什么问题。
墨菲斯愕然抬头才发现自己走错了地方,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转身离开,便被身前这群学院正在讨论的问题所吸引——公共休息室有一块等级极高的演示法阵,通常这是讲师授课时演示元素原理或讲解法阵绘画时才会使用的法阵,但矗立在公共休息室,通常是为了让课堂上有疑惑的学生们可以在这裏与其他人继续讨论学术问题。
此刻,这个演示法阵上绘画着一幅极为复杂的防御魔法阵图,其中至少复合了超过六个不同类型的防御法阵,看得出应该算帝国尖端的阵图之一,这无形中也突出了学院学生们的魔法水平——至少墨菲斯在书本上没有见到过这么复杂的魔法阵,而此刻这些学生们并不是在讨论如何绘画它,反而在研究如何将这样一个法阵使用最小的代价破除。
显然他们明白改进法阵的最佳途径就是历经战火的洗礼,一批人在不断地改进法阵以抵挡另一批人层出不穷的进攻手段,他们手忙脚乱改画阵图的阵势如同在集体下一盘棋。
墨菲斯好奇的站在那群学员身后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相较于从实战中杀出一条血路的提高方式,墨菲斯并不习惯于这种纯粹的学术性讨论,但显然法术水平已经超过弗洛伊德的他并不会被这种小问题难倒,望着那些学生们绞尽脑汁费力涂改的模样,墨菲斯倒是在心裏已经有了各式各样的“答案”。
终于,负责破解法阵的一方取得了突破性成就,改善法阵的学员们面对对方的进攻方案而冥思苦想不得答案,看上去败局已定。
抱着肩膀在一旁的墨菲斯倒是没有准备搭腔的意图,他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了下去,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些学院派法师面红耳赤的模样——不过一个身影打断了他的思考,就在两拨法师交锋陷入停顿之际,一位个子不高却形象邋遢的法师从公共休息室旁匆匆走过,他的法袍拖在地上,发型乱糟糟而油腻不堪,毫无存在感的模样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此时他抬起头看到了屋内争论的情景,随即没有犹豫的迈步走入,站在了正在讨论对策的防守方后看了几秒钟,二话不说便抬手改变了法阵的几处细微细节,便抬头望向了对面的进攻方道:“继续。”
原本讨论热烈的两批人仿佛立刻蔫了下来,那个法阵经过修改之后几乎立刻变得毫无破绽可言,这一次,轮到进攻方的学员们傻眼。
这位矮个子法师没有继续浪费时间,转身准备离开,却是刚走出几步便被身后一片惊呼声所拽住了脚步。
他转过头,看到那个巨大的演示法阵之上,本来纯粹由理论构建的防御法阵竟然在空中显现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真正阵图。
这对于所有的学生而言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这个被他们完善了几个月的法阵每天都在进行着这样那样的修改或重建,不说研究有多费时费力,就算是直接绘画,他们相信即便是院长弗洛伊德那样的“圣穹”大法师,一样需要耗费至少一天时间来精细绘画它。
可事实上,现在摆在所有学员面前的的确是一个直径达到十米的货真价实法阵,从构建到完成只用了七秒钟——墨菲斯迈步起身直到走到演示法阵面前,这个巨大的防御法阵已经彻底构建完毕,并且在他拿出随身携带的晶核插入启动后闪烁出了淡淡光泽。
这代表法阵没有一丝错误的成功绘制。
随即,他将这个法阵的晶核启动并将能量输出功率调整到最大,一道蛋形球幕瞬息覆盖在了法阵之上。
显然这就是可能只会存在于理论探讨上的防御护盾——因为它的等级超过了七十,所以只能借助演示法阵来仿真运行而无法通过学生之手绘就,如今当它真正在所有人面前出现之时,那种强大的气息和波动已经让学生们震惊到无法言语。
墨菲斯背对着那位刚刚改进了法阵的矮个子法师,随后作出的动作却是让这间公共休息室内的所有人目瞪口呆——他抬起手掌,直接劈在了这个球幕之上。
元素湮灭的情景倏然展现,没有爆响或波动炸开,伴随着墨菲斯的手掌接触法阵的护盾,那在所有人看来牢不可破的屏障已然如同开水浇灌的冰雪一样瞬间融化消散……
不到三秒钟,整个法阵瓦解崩溃,消失在了演示法阵上方。
没有凭借任何介质而在空中直接凝聚元素并铭刻法阵,墨菲斯的强大实力已经毋庸置疑,所以当他转过身,望向那位矮个子法师的时候,四周所有人似乎才注意到眼前不起眼的年轻人似乎并不是本学院的学生。
“克里维,好久不见。”
墨菲斯微笑着看着那个蓬头垢面的家伙,后者愣怔了足足五秒钟,才失声问道:“墨菲斯?”
仿佛刚刚墨菲斯展现的惊人一击还在他眼前闪烁,克里维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正是那个当初塔伦斯学员的校友时声音都出现了颤抖——“你……回来了?”
“如你所见。”
墨菲斯看了看四周依旧目瞪口呆的学生们,指了指那个演示法阵,随手再一次绘制了刚刚已经湮灭的法阵道:“防御的意义不在于能抵挡多大伤害,而在于它能为你的反击拖延多少时间。”
“要记得,真正战斗的时候,没有人会靠着防御取得胜利。”
说完这些,墨菲斯直接迈步离开了公共休息室,一把扯住傻乎乎的克里维走到了旁边的走廊,笑道:“怎么,一年多没见,似乎连说话都不会了?”
克里维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看着墨菲斯道:“你确实是墨菲斯,可是你变化超乎了我的想象。”
似乎想到了什么,这个家伙竟然让墨菲斯十分意外的继续道:“潘塞尔的禁典中有记载过关于‘领域’的内容……其中一项关于时间与空间的……”
“嘿,那不重要。”
墨菲斯有些想笑,但是看着眼前这个似乎依旧沉溺于书海的家伙,他却是觉得每个人似乎都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眼前的克里维虽然依旧瘦弱,却也长高不少,一身黑袍的他胸前没有任何徽记,连潘塞尔魔法学院的校徽标记都没有佩戴,嘴唇紧抿,显然是不喜多言的模样。
“在这裏獃着感觉怎么样?”
克里维抬头望着眼前的墨菲斯,陌生与熟悉两种感觉交错混杂着,他出声答道:“没有想象中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