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先下来的白人,根本没有等同伴的意思,撒腿就想跑,可杜兴不给他机会。这白人个子矮,杜兴索性这么吼了一句,“矬子,你他妈给我站住!”白人倒真听话,或许是杜兴这句矬子也让他来了火气,他扭头冷冷望着杜兴。杜兴本来都奔过去了,被白人这么一瞪,突然停了下来,很明显身子还抖了一下。我被这俩人弄迷糊了,心说他俩干啥?互相大眼瞪小眼就能把对方降服了?他俩这举动保持了几秒钟时间,突然间,杜兴嚎了一嗓子,伸手向小白人喉咙上抓去,而且离近后他还飞起一脚,来个双管齐下。这可是纯杀招,凭杜兴的身手,这一爪一腿用在一般人身上,保准当场弄死,他只是抓逃犯,上来却这么狂暴,尤其还嚎一嗓子给自己提气,我隐隐意识到这里面有事。那小白人也不白给,看着杜兴杀招将至,他猛地转了一个陀螺,将自己身手往旁边挪了一些,险之又险的避了过去,之后他双掌齐出,跟杜兴斗在一起。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看电影?这俩人比拼身手的画面有点玄乎乎的,无论打斗的速度还是招数,都有种让我大开眼界的意思。这期间另外那个白人遇到一些麻烦,不知道算不算是他点背,本来能稳稳的下到地面上,或许是杜兴一声嚎给他干扰了,他一脚踩错一打滑,整个人秃噜下来,砰的一声摔在地上。这可是我的对手,赶上这种好机会我当然不会放过。我急忙跑过去,要是能就此给他摁地上那是就好,不然趁着他没缓过来的劲,我赶紧下手也行啊。只是我喝的肚子溜圆,想急跑起来有点费劲,我只好尽量拿出最快的速度,还得捂着肚子往那赶。这么一来,我晚到了一步,那白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也想闷头逃,尽快消失在夜色中。我一看着急了,吆喝一声,“给我站住,我……嗝!”我这话没说完就被一个打嗝全憋回去了,尤其这嗝打的比较响。本来这样挺丢人的,抓贼还打什么嗝啊?但没想到还弄巧成拙了,那白人被我这嗝声下了一跳,估计是刚才被枪声刺激的有点敏感了。这么一来,我倒占便宜追上他了。我顾不上别的,上去就跳着飞起一脚,向他脑袋狠狠踹起。其实平时我会的招数挺多,有杜大油教的,也有在警校学的擒拿,只是这类招数要用巧劲儿,身子也要机灵,我现在这状态,根本无法施展,只好用起了一般套路。这白人的身手没小白人好,但他俩用的套路差不多,他也是原地转了一个下,一下闪到旁边去。他转的比较慢,要是换过杜兴,保准临时变招,改踹腿为扫腿,一招将这小子踢到。我就不行了,没那实力变招,这么一来我这攻击白费了,还露出空挡让白人有机可乘。白人转陀螺,就是想借着这螺旋劲抡胳膊,而且他抡起这一拳正对着我胃部砸来。咚的一声。我绝对没形容错这声响,就跟打鼓发出来的声音一样,可这是我的肚子,因为喝的有点多,我一时间没觉得特别疼,但胃里那种翻江倒海的劲让我极其难受。白人还打过瘾了,其实他趁现在逃跑,绝对是好机会,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恨我,他又来了一拳,依然砸在我胃上。我刚才那股恶心劲还没退,这下好,又被他弄加强了。我就觉得有东西直往嗓子眼里冲一样。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我心说自己这恶心劲都是白人给的,我能便宜了他?哇的一声。我对准白人吐了起来。我发现喝完酒的人,吐东西特别有劲,尤其吐得还多。一股股“脏水”哗哗的往白人脑袋上淋,细想想也是,我至少喝了五瓶啤酒,还没上过厕所,这不都在肚子里存着呢么?那白人愣了,或许他根本没想到,我能有这个奇招。更搞笑的是,我吐完的时候,他鼻尖上还挂了一个块菜叶。其实我望着这白人也有些头疼,我是把他吐懵了,但接下来怎么办?我吐得浑身酸软,连刚才那身手都没有了,怎么擒敌?难不成再想法子骑他头顶上撒一泡去?我俩这么相对的站着,突然间我身后传来杜兴的一句吼,“李峰,躲开!”这吼声很猛,也隐隐露出一丝着急的意思。我不知道杜兴要干啥,但我知道自己要不躲开,很可能会被误伤。我也不含糊,捂个脑袋往旁边退。也说我和杜兴的配合真好,在我刚退出的那一刻,杜兴跟个火车一样冲了过来,奔着白人去了,离到不远时,他还整个人飞了起来,用右肩膀对着白人的肚子狠狠撞去。这招太狠了,这得多大的冲击力啊,在他撞到白人的瞬间,那小子就被这股力撞得往后弹射出去,还咚的一声坐在地上。看着他那耷拉的脑袋,我知道这小子指定晕了过去。杜兴从地上爬起来,他是一点事都没有,还活动下身子给自己放松一番。我急忙谢谢杜兴的支援,但也挺纳闷,心说刚才他不是和小白人打在一起么?怎么有闲心管起我来了呢?我回头一看,发现那小白人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心里明白了,杜兴打不过他,不得已下给他放了,而且杜兴这一肚子的火气正没出撒呢,就全用在这个白人的身上。杜兴把裤带抽了出来,还把我的也连带要过去,就用这两条皮带,把白人牢牢的绑了起来。接下来我俩没干别的,就干站着等楼上那些警察下来,这期间我特意揉了几下肚子,深吸几口气,我担心自己别被那几拳打坏了。我也下定主意,要是自己身子真有啥毛病了,绝对不让这白人消停了,就算他晕了,我也给他掐人中掐醒了,再暴打一顿让他再次晕倒。不过这么一番试探,我发现自己身子没大碍。我又望着白人问杜兴,“这什么人?怎么把身子弄成这样?”杜兴也在打量他,回我一句,“他不是故意弄成这样的,刚才那股白烟,一定是白粉,这是个毒品案。”我一下全明白了,被警方围剿,他们只好用电风扇或者吹风机这类的东西,把赃物全吹散,这两个白人就该是专门负责销赃的,而且等销完赃还想着逃跑,不巧遇到了我们。这样又过了三五分钟,两个警察率先从楼道里出来。这俩人我认识,只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竟会是余兆轩和冷青。余探长脸上迸的全是血点子,估计是别人的血,他俩警服上也染了不少血迹,可想而知,刚才的打斗有多么激烈。余兆轩看到我俩,又看了看地上那晕倒的白人,笑了走过来,客气的说,“辛苦二位了,要不是有你俩在,这漏网之鱼真就得逃掉了,回头我跟上手说说,这次行动给你俩也记一功。”我是没好意思说啥,心说也别较真什么漏网之鱼了,对付这种毒品贩子,尤其是端人家老窝,你们就来这点人,连步枪都不带,事先还张扬着鸣着警笛,不明显给人准备的时间么?杜兴又接话问了一些案件的事,这次是冷青回答的,说这案子追了好几个月了,也牺牲了一个线人,才换来这么重要的线索。我对此话也有点怀疑,一探组能对一个案子追几个月?这不扯呢么?根本不是余逗比的办案风格,让他连续打几个月麻将那还行,追几个月案子?不信!可信与不信,事已经摆在眼前,后期的跟进更与我们二探组没关。我和杜兴也没久留,客气一会后,我俩转身离开。我俩先去饭馆洗了把脸,尤其我还特意簌簌口,毕竟刚才吐得痛快,嘴里还有残渣。之后杜兴带着我,骑着摩托往回赶。我发现杜兴喝完酒了,开摩托还挺快,这让我有些害怕,万一他失误摔了咋办。我就趁空拍了拍他肩膀,建议他慢点。但杜兴跟我说放心,也没见他减速。我一寻思得了,自己说这话也不好使啊,也就懒着再提。这样又开了一会,突然间,杜兴把摩托减速了。本来这是好事,但我纳闷了,心说这爷们不是不听我劝么?杜兴很怪,减速一会后又突然提速了,还提的比原来更快,呼呼的风刮的我睁不开眼睛。等跑了一段后正巧前面有个岔路口,本来回杜兴家是直行的,他却意外的对着岔路拐了过去,还在拐角停了下来。我意识到问题严重了,而且杜兴就扭头看着拐角,似乎在等什么人。我俩这么待了半分钟,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大油,你干嘛?”杜兴皱着眉,拿出一副怀疑样跟我说,“直觉告诉我,刚才有人跟着咱们,就跟鬼似的,我甩了几次也没把他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