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瓶儿的话说,季淑妃根本就没有怀孕,而是串通了太医,来了个假怀孕。或许那时候的我,极得皇上的“恩宠”,季淑妃看不过去,想了流产这样一个法子来离间我和皇帝那“深厚”的感情。
谁知道皇帝并没有因为她散播的流言而对我有半分的怀疑,反而还是对我“宠爱有加”,非但如此,季淑妃的假怀孕还促使了皇帝对她宫里的宫女动了心思,季淑妃偷鸡不成蚀把米,哪里能容忍自己的宫女也有朝一日爬到自己头上来?于是便假我之手把宫女也一并除去。这一招自然是妙得很。
皇上虽然当时一个劲地替我开脱,但他内心早已经把我恨得深入骨髓。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那些皇妃自以为我是集百般宠爱于一身,现在见我落魄至斯,恐怕都要拍手称快吧。
回望着天。
这裏的天空是蔚蓝的,仿佛一眼可以看穿直到第九重。不像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天都是灰蒙蒙的,在路上走一圈,满脸的尘土。
这天夜里,忽然下了大雨,本来就有些残破的冷宫,在这滂沱大雨中更显得无助和彷徨,好像一不小心就会坍塌下去。
平日里不觉得这冷宫有什么不好,但一下雨,陋室和宫殿就立马见了分晓,屋顶上的瓦片不时有雨滴进入,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我和瓶儿两人端着两个盆,坐在床上愣是一夜没睡。
“姐姐,要是这雨下几天怎么办?”瓶儿看着满地的雨水,有些无奈地问道。
“应该不会吧?估计是台风来了?怎么说下雨就下了?”我的上眼皮和下眼皮打起架来。
“台风是啥……”瓶儿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好在第二天又是一个艳阳高照。
无论如何,得把这屋子修葺一下。我对瓶儿说。
“姐姐,瓶儿去报修,只是,不知道内官监那边会不会……”瓶儿说着对我面露难色,她说的内官监是皇宫中掌管宫室营造维修的部门,我明白她的意思,这裏是冷宫,别人会不会理会实在是个问题。
“没事,我们自己来嘛。”我指了指墙角堆着的一摞瓦当,不就是添砖加瓦的事吗,我还不信我做了几年的实验,连这种粗活我还干不来。
瓶儿一听这话,眼珠子都要掉出来:“自己……自己来?!”
“是啊,有什么不可以?”我心裏暗笑,我这个皇后当的,瓶儿以后吃惊的地方多着呢。
瓶儿在我的死缠烂打下,加上实在不想晚上抱着盆子睡觉,终于去外面找了个木梯来。
我颤悠悠地踩着木梯就上了房顶,只是当我刚刚上到房顶的时候,就听见冷宫的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