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何必动怒呢。”我心平气和地说道。心裏正想着她若是不再咄咄逼人也就算了,但要是再胡来,那我也不客气了。
吴梅萍并不是个好相与的女人,她在一旁讥笑着:“人家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说得就是姐姐你吧。这边陛下已经识穿了姐姐的真面目,转而又能把循王爷勾到手。姐姐的本事,真是了得呢。”
“你……”怯弱的瓶儿在旁边也不由动怒,抬起手指了指吴梅萍,但终究还是忍气吞声了。
名节对于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是最重要的东西,更何况“我”是皇后,是大家闺秀。
吴梅萍看到瓶儿那个手势,终于逮着了由头,又开口相斥道:“你这小蹄子反了么!”她转头唤了一声后面的丫鬟,“绿汾,给我掌她的嘴,狠狠地打!看她眼里还有没有主子!”
瓶儿一愣,转而用哀求的眼神看我。
眼瞅着叫做绿汾的那个宫女狰狞地朝瓶儿走来,我只有出言制止:“慢着!”
“怎么?姐姐又想护短?”吴梅萍眼里闪过一丝促狭,脸上带着狞笑,“如今这宫女无视主子,我只不过让绿汾掌嘴,闹到陛下那里去,错得也不是我。”她一脸得意,早就想好了借口。
既然这样。
我推了推瓶儿的手,不慌不忙道:“瓶儿,把桌子上的鸽子汤倒一碗出来,给婕妤娘娘歇歇火。”瓶儿瞪大眼睛望着我,桌子上的鸽子汤是有绿色球菌的。
瓶儿虽然不知道我成天捣鼓这玩意有什么作用,但她自是认为这东西邪门得很,我让吴梅萍喝这汤,安得绝对不是什么好心。
吴梅萍也惊诧地看着我,我却笑脸相对:“鸽子汤最是清火了,这秋天干燥,妹妹喝两碗,对身子有好处。”
瓶儿此时已经反应过来,吸了一口气,回屋里倒汤去了。
吴梅萍眼里精光一闪,似是捕捉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啧啧道:“我听说姐姐在冷宫里烤鸽子,还当那是别人浑说的,却原来是真的。”
我一笑,转身接过瓶儿手上的瓷碗,走到吴梅萍身边,“妹妹尝尝。”没等吴梅萍给出反应,我脚一崴,身子失去重心,手中的碗自然是端不住,汤顿时泼了出去,浇在了吴梅萍的左边脸颊。
当看到吴梅萍的耳垂上汤汁顺着耳坠往下滴落的时候,我心裏一喜。耳朵那里不易清洗,若是流进耳洞,绿色球菌应该可以存活个三五天。
吴梅萍被淋了个透,还是被有些粘稠的汤汁,心裏不知有多愤恨,旁边的绿汾手忙脚乱地帮她擦拭,我忍着笑意,假惺惺地作势道歉。
吴梅萍推开绿汾,自己拿着帕子擦脸,一边怒视着我:“亏我还叫你一声姐姐,姐姐就会这种招数么?”
“绿汾,给我掌那贱货的嘴!”吴梅萍到底不敢把气撒在我身上,但厉声吩咐婢女,下定决心要拿瓶儿开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