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跟你说过了!离循王远点,你好像有些不知死活?”钱佐眼里的愤怒不言而喻。
我撑着爬起来,用手拢了拢头发,嘲笑道:“皇上这么快就从温柔乡里出来了?”钱倧说的好戏就是指这个?让钱佐知道我和他有暧昧,却又逮不住任何把柄?
钱佐眼皮不听使唤地跳动了一下,“戴悠梦,你想死是不是?”
我没说话,静静地坐在床边。把头别过。
又是死水一般的沉寂。
“皇上怎么知道瓶儿是循王的人?”我终究还是放不下瓶儿对我的欺骗。
钱佐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睛裏带着几分讥诮,似是嘲笑我连自己的贴身婢女都没有弄清楚底细。但他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因为那个香囊。”
“香囊?”从没想过,居然能和钱佐这么平静的说话。是不是夜深了,总会让人悸动的灵魂也归于平静?
“是。破绽就出在她说的乘云针法。”钱佐缓缓道,“乘云针法是汉时的刺绣方法,这宫里头会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钱倧的母亲。也就是现在的云太妃。云太妃原本就是绣女,因为绣出的龙袍天衣无缝,被先帝封为云美人。倘若瓶儿只是一个单纯的宫女,又怎么会这门针法?她又能去向谁学这门针法?”
好缜密的心思。我心裏暗暗思量,钱佐连这样小的细节都注意到了。“那你和循王?你们是唱的哪出戏?”
“这是我们钱家的事,你管不着!”钱佐听到这句话,却忽然变了脸,“朕告诉过你,最好不要掺合进来。那个瓶儿朕已经帮你解决掉了,你就不要自己生事端!”
“谁爱管你们的屁事!”一犯晕乎,冒出了几句粗话。对钱佐没来由的火大起来,不禁埋怨自己,他们两玩什么阴谋把戏,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直接无视钱佐,也没拖鞋,就四仰八叉平躺在木床上。没好气道:“我要睡了,皇上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钱佐与我单独相处的时候,几乎都是在对骂中度过的。但此刻的他却突然之间偃旗息鼓了,更没有生出手掌过来打我的意思。他忽然一屁股挨着床边坐下,眼睛有些迷离的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