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会主动提。我冷笑。钱佐为了表达自己对戴家的“忠心”,自然会主动取悦戴襄,恐怕还会冠上对戴悠梦钦慕已久这样的连篇鬼话吧。
“我有和我父亲提到过慕容楚歌吗?”我望向钱倧,可是钱倧摇头笑了,我也笑了。钱倧又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呢?
或许戴悠梦抗争过,或许戴悠梦不敢把爱上一个晋国商人这样的事告诉她父亲,然后就逆来顺受地嫁给了钱佐。戴悠梦到底是戴襄的女儿,她知书达理,孝顺贤淑,又怎会忤逆她父亲的意思呢?
更何况,戴悠梦也许早就被其父灌输了要嫁入皇家这样的思想吧。
我脑海里腻想着戴悠梦和慕容楚歌的一切,那时候戴悠梦应该是偷偷幽会吧,没有人知道她和慕容楚歌的事,即便她的贴身侍女,也只知道戴悠梦是去见循王钱倧了。
只是,这样的“地下情缘”并没能维持多久。
总之,戴悠梦嫁给了钱佐,而慕容楚歌早在戴悠梦嫁人之前就因为晋国的一场内乱离开了越国,他在得知戴悠梦成为皇后之后,再也没有来过越国。
“这副画是什么时候画的?”我居然为戴悠梦惋惜起来。
“你在进宫的前夕让我把这画交给他,后来我托人带给他,他又退回来了。”钱倧有些赧然。
“退回来了?”我稍稍一滞,转而苦笑道,“看来他并不似王爷说的那般喜欢戴……喜欢我。”总觉得戴悠梦有些单相思的味道。
“那倒未必。”钱倧饶有深意地一笑,“凡事没有绝对的。戴皇后就如同一壶好茶,喝得越久,便越发觉得味在其中,让人着迷。”
我冷笑了一声,没理会钱倧的有意奉承,“王爷告诉我这些,莫非是想让我帮王爷拉拢慕容楚歌,借助他的财力势力帮你夺得钱佐的皇位?不过,王爷和慕容楚歌想必也熟识得很,又何必通过我这一层?”
“聪明!”钱倧赞叹地笑道,“戴皇后果然是一点就通。不过,除了想让戴皇后拉拢慕容楚歌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看我翘首等待他说的话,钱倧顿了顿,指了指他自己的胸口道:“本王还想请皇后帮我取他胸前佩戴的一块玉。”
“什么?”我噌地站起,直觉告诉我这可不是一件容易做的事。“既然慕容楚歌把那玉贴身保存,想必不会轻易给人。即便我问他要,也不见得会给吧?”虽然不知道那块玉有什么名堂,但一个贴身保存,一个费尽心思想要去夺取,肯定价值连城。
且不论慕容楚歌有多爱戴悠梦,他能有今天这样的地位,就算不是心狠手辣,也至少能分清楚轻重,断不会把玉双手奉送。
钱倧笑得更甜美了,“皇后怎么这会儿又糊涂了?皇后若是和慕容公子郞情妾意,还怕没有这样的时机么?趁慕容公子熟睡之际,把他胸前的玉给偷偷换了,定然能神不知鬼不觉。”他投向我的暧昧眼神,让我顿悟!不禁气得牙疼。趁他熟睡之际?钱倧这是什么话?难不成让我对慕容楚歌虚情假意之外,还要通过肌肤相亲来盗取那块玉?
看我的脸色大变,钱倧赶紧适可而止,“皇后法子多,若是和慕容公子亲近了,自然拿得到。”
说得好听!倘若钱倧要我出面才能拿到那块玉,肯定是因为他根本没有办法近距离碰触到慕容楚歌,抑或是他忌惮慕容楚歌的武功,不敢贸然行动。想那慕容楚歌做这杀手的头子,也整日防着别人,又怎会让人轻易接触他?那我又怎么可能轻巧拿到?
“什么玉,让循王你这般大动干戈?”
“慕容公子身上那块玉叫做银月玦。”
“银月玦?那是不是还有半边叫做金日玦?”我一时口快胡诌道。被称为玦的玉,一般是半边月牙,合二为一,则称为玉环。
钱倧居然毫不意外地点点头,“娘娘知道我为何要那块玉了吧?”我一愣,本来还在嘲笑取这名字的人没什么想象力,听钱倧这样反问,想必所谓的金日、银月玦还有些名气。
但我还是只能摇摇头,装腔作势道,“头有些昏,只隐隐记得这名字,怎么也想不起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