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绛紫的传话,裏面的嬉笑声噶然而止。我不禁有些面红耳赤,心裏正想着等下子如何面对裏面的春光。
只听到一女子高声道:“请她进来吧。”两扇门朝里打开,一阵香风迎面扑来,差点把我薰醉了。
我走进房里,满目都是桃红色,桃红色的纱幔,桃红色的床帷,桃红色的椅衭。都是这种极其暧昧的色彩。屋子正中央是一张大床,床上歪坐着两个人儿,一个女子见我进来,就起身从帷帐里出来,退到一旁。她身上只披了一层薄纱,云鬓半偏,脸上还带着红晕。
我小心翼翼地看了床上人一眼,只是隔了一层纱,根本看不清容貌。于是我环顾一周,发现除了绛紫和刚才那起身的女子之外,还有两个女子站在墙角,也是穿得极暴露,薄纱笼罩着身子,胸部只有一个裹胸。
一时有些纳闷,直觉告诉我,这些人都不太像高心楼。屋子里再没有其他人,那就是说床上坐着的人就是高心楼了?可是我刚才明明听到那种只有在男女云雨时才会有的女子娇吟,难道是一场误会?还是……我打了个寒噤,这个高心楼不会是喜欢搞Girl''s love吧……
“原来戴皇后换上男装也别有一番风味呢,看上去又俊俏又温柔,奴家这样瞧着,都差点爱上戴公子呢!”床上的人儿格格笑起,正是高心楼的声音。
我一颗心沉入谷底,完了,不会真的碰上一个搞女同的变态女人吧。
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我朝高心楼拱了拱手:“悠梦已经如期而至,还请高小姐告诉悠梦,院中谁的身上有解药。”
“哦?怎么那个狗皇帝还没死么?”高心楼语气里满是不屑,根本不搭理我的问话。
我早知道高心楼她并非心甘情愿的帮忙,必定要多加为难的。“他死不死是他的事,悠梦既然决心要找到解药,那就一定要做到方肯罢休的!”我说得斩钉截铁,与她打着机锋。
“哈哈,有趣!戴皇后越来越讨人喜欢了!”我听得出来,高心楼这句话是出于真心的。“不过,我已经说过了,今晚的客人当中就有人有解药,至于能不能找到解药,就看你自己的本事!”
正说着,忽而听到外面音乐声大作,绛紫朝裏面说道:“小姐,你该准备上场了呢!”说着,竟抿嘴偷笑,好像是件好玩的事。
于是,高心楼挥手打发我出去。我被绛紫送到门口的时候,回头一看,却见高心楼正巧伸出脚来穿鞋。
我满肚狐疑地走了出来,总觉得有些不妥当。回到座席的时候,泽新辰忍不住探头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我。
我朝他苦笑了一下,尽管有泽新辰在我身边让我的心情稍稍好点,但他什么也不知道,单纯地如同一张白纸,我与他说也不过是对牛弹琴罢了。
泽新辰虽然不明白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也只是一笑以示安慰,对我说道:“快看歌舞吧。”
我回应着,一阵舒畅。心裏蓦地觉得这种感觉很好,他不知道我在忧心什么,我不知道他看懂我的心思没有。
一时间,繁华而略显嘈杂的音乐噶然而止,紧接着是悠扬的笛声低低传来,如泣如诉。泽新辰听到这笛声眼前一亮,显然已被这乐曲吸引过去。那笛声绵延不绝,紧跟而来的是箫、磬、笙等金石丝竹的乐声,参差不齐而来,渐渐成排山倒海之势。当最后一个高潮浪头打来,音乐声又曶曶转为了轻慢柔和的筝声,如同海面忽而平静下来,一弯明月在海平面上徐徐升起。
泽新辰自己看着乐呵,倒不忘同我讲解:“这是仿唐时《霓裳羽衣曲》,乐声不错,只是不知这跳舞之人是怎样。”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所有人都屏息而待,无数双眼都紧紧地盯着台上,等待着舞者的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