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我,再无心情逛御花园,身后的欣欣看我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不禁大惊,一边在后面跟着跑,一边着急地叫着:“娘娘,娘娘,你要去哪里?”
我没有理她,脚上反而加快,更是往两仪殿方向奔去,这个时候,钱佐应该在那里处理政务吧。
然而人走到两仪殿门外,却又再迈不动步子。我进去又能和钱佐说些什么呢?我这么急匆匆地赶过来,难不成是向他表达自己的关切之情不成?
这样一想,便又觉得可笑。
“娘娘,娘娘……”身后的欣欣这时候才追上来,站在我身旁,气喘吁吁地把裘衣加上。原来我刚才光顾着一路狂奔,竟然把裘衣跑掉了,都不知道。
“您要找皇上吗?”欣欣在后面不识时务地问着。
“当然不是!”我回了一句,有些怏怏地又返头往回走。一抬头,却正好看见钱倧。
他匆匆朝这边赶来,想必是钱佐召见他吧。与他一路的,还有其他几个老迈的顾命大臣。钱倧看到我,身形一滞,越走越慢,直到那些老臣从他身边一一走过,入了两仪殿,他才走近我,故作惊讶道:“你怎么来这了?”
我冷冷道:“慕容楚歌呢?”
钱倧一愣,可能不明白为什么我今日的态度和那晚判若两人,他当然不知道当日对他客气不过是装给慕容楚风看的。
“他回国了。”
“回国?回国去筹谋怎么攻打越国么?”我逼视着钱倧,面若寒霜,两眼更是寒光直射,让钱倧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又把欣欣看了两眼,把这小姑娘给瞪到十几米外站着了。
“怎么,怕被人听见么?”我冷笑道,“以循王和慕容公子的交情,倘若由你登基继位,契丹就不会兵临城下了吧?”
钱倧此时的脸色刷的一变,苍白如纸,“娘娘这样说是何意?如今契丹只是攻打晋国,我与皇兄正在商讨如何使越国兵强马壮,自然就不怕那些辽人!”他说得慷慨激昂,倒是真的一样。
我才不信他明明前几日差点就要监国摄政,如今把到手的皇位退还给钱佐会心甘情愿?而以他和慕容楚歌的交情,慕容楚风又怎会没有和他说些威逼利诱的话?
或许我把不信两个字写在了脸上,惹得钱倧一阵不满,他忿忿道:“我也是越人,这越国是我钱家的天下,我又怎么会和外人沆瀣一气?来谋夺我钱家的江山?我即便再不满皇兄,这会儿也绝不会干些损己利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