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门外的人似是耐不住性子了,弄了点大动静来试探他。
胡离也并不理。
等了好一会儿,身后那人才肯开了金口,开口就占尽了人的便宜,“师侄都这么大了啊,想师叔小时候还抱过你。”
这口气,除了他那常年飘在天上的师叔白怀水,不做他人可想。
胡离专注的对付手中的烤鸭,回了他师叔一嘴,“师侄头年才见过白师叔,白师叔平日闲得时候莫要多想,脑子是越想越傻的。”
“师侄不但胆子大,嘴皮子也越磨越厉害了,像根针似的,扎得师叔心窝子疼。”
胡离回头看了白怀水一眼,倒是看他脸上透着粉,一看便知道最近山珍海味吃了不少,养得发白,但就是可惜没跟胖挨上边。
白怀水倚在门框边,穿着一身风骚的白衣,长身玉立像哪家的公子,唬人得很。
而白怀水身上这件白衣,胡离晓得,分明与他身上这套一模一样。
前些月,他这位整日在外转悠不学无术的师叔托人捎了东西回来,还以为是救命的银子,或者果腹的食物,没想包裹里妥妥当当的躺着三件一模一样的白衣,尺寸不一样,秉承着不要白不要的精神,师徒三人私下数落了白怀水一番,然后一人一件,分了。
白怀水回来,胡离是有些惊讶的。白怀水这人三年五载不回来一趟,凭着自己富家公子哥的身份,绕着名山大川挥金如土,过得是纸醉金迷的日子,丝毫不念同门之情,放任师徒三人在边陲吃土数年。
单凭着这点,胡离就理所当然的和白怀水没大没小。
“白师叔这次回来准备待几个时辰?”胡离慢条斯理的撕着烤鸭,嘴上极近讽刺之词,半点不吝啬。
白怀水凑了过来,也不知道手干净不赶紧就拿了一块塞到嘴裏,胡离还以为他下一句定是会说心窝疼,白怀水却笑得眯起来眼睛,一拍桌子,豪言壮志道,“谁说师叔要走了?”
“我要留下来,随你们一道光复无相禅斗。”白师叔大言不惭的说道。
“……”
这话说得像开玩笑一样。
无相禅斗这个武林中籍籍无名的门派,往上数几十年还没建立,往后数几十年更不知道在哪儿小打小闹,怎么都扯不上什么光复。
胡离还没开口损他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便宜师叔,便被屋外的动静转移了注意力。
“姓胡的,你他娘的给我滚出来!”
破门在短短一刻钟之后受到第三次不怀好意的攻击之后,僵硬的趴在了地上,尘土翻覆。
白怀水瞥了一眼屋外的一众提刀大汉,不禁缩了缩脖子,仿佛马上忘了方才信誓旦旦要光复门派的是谁。白怀水偏头小声询问胡离那些是何人。
胡离没应只是把手里的东西都丢给了白怀水,擦了擦手才举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