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说了话的人现在完全否认了,简直让人辨不清他嘴裏到底哪句是真是假,白怀水继续说道:“刚才我骗她的。”
两人到了春日楼的门口,客栈的门敞开着,静得不像话,胡离瞥了江豫一眼,没有吭声。四处只有马蹄敲在石板路上的声音。他两人下了马,往春日楼里走。
装什么,胡离皱了眉,说道:“我手里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鸿蒙派已经消失十六年,你们找谁也不该来找我。”
胡离良久没说话,白怀水将他从头到脚好好的瞧了一遍,然后说道:“一根寒毛都没伤到,回去和师兄也好交差。”
白谣抬了抬下巴,“不错就是我,用这根琴弦轻轻割开了他的脖子。”
“胡离你还不清楚吗?”白谣打断胡离的话,一字一顿的说道:“无相禅斗便是十六年前的鸿蒙派……”
白谣气得浑身颤抖,白怀水笑了,说道:“别傻站着了,匕首上有毒,你还是先顾好自己的命吧。”
“不指望你。”胡离瞥了白怀水一眼。
“白姑娘此番前来扑了个空真是不好意思。”白怀水的模样没看出有半分抱歉来。
江豫跨坐在马上,对于求吩咐道:“去找任简,必要的时候请求任家帮忙。”
这话一出,两人背脊一凉。乘月楼的手从背后伸过来,不清楚已经伸到何处,他们如同鬼魅,时而现身,时而消息,让人防不胜防。而且那乘月楼在十六年前就已经虎视眈眈,其中销声匿迹而后又卷土而来,十六年之后的攻势更为猛烈,除非将他们的目的所在击毙否则他们不会罢手。胡离心中隐隐的觉出了有些危险。
话罢,白谣已经夺门而出。白怀水瞅着白谣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
白谣笑了两声,不想纠结在这些没用的问题上面。
白怀水用拇指擦干净匕首上的血迹,吊儿郎当的说道:“是我没错。白姑娘好久不见啊。”白怀水穿得还是走时的那件白衣,发型没乱,衣衫也没乱,翩翩佳公子的模样站在三人中间。
江豫接过字条,展开,看完脸色有些不好看,凛然说道:“回春日楼。”
江豫看了白怀水一眼,说道:“总比你好一些。”
胡离将白谣自上而下的打量,方才与他的刀相抵的兵刃到底是什么,只见白谣两手空空,根本不见兵刃。
“白姑娘怎么知道现在是最后关头?”胡离说完便正色又道:“其实白姑娘是乘月楼的人并不让我惊讶。”
“怎么回事?”胡离问道。
“我们从迤岭一直追到淹城,择日不如撞日,趁着我们都在,客栈里好酒好菜……”胡离胡说八道了半天,突然从梁上飞下一人。
“这一点大概只有任盟主自己清楚。”胡离应道,“乘月楼杀掉任盟主的目的是什么。任盟主与乘月楼联系密切,总比因为武林大会推选的新盟主要好掌握一些,乘月楼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白怀水无辜道:“我刚回来哪儿有时间转移那么多人。”
“这是我们门派的事情,江大人搀和得明白吗?”白怀水悠悠然抱了胳膊,又小声说道:“再说了这裏面也有江大人的份儿,您还想洗脱罪名不是?”
这算是认了。白怀水内心一阵崩溃,这么快就把底儿交代了,徐师兄大概会把自己的腿给打断吧。
白谣抿了下唇,微微提了嘴角,沉声说道:“还认得我?”
“方才你说要我和江豫交出鸿蒙心经,鸿蒙心经不在我们的手里。”胡离说道。
江豫说完便走,白怀水摸了摸额头,好一会儿才跟上两人。
说罢,他与胡离快马往春日楼那边赶。
“别的我不清楚,你别再问了。”白怀水一口气提上了,死也不再松口。
胡离狐疑的看了于求一眼。白怀水昨日方离开淹城,今日便递了字条过来,而且那字条竟是送予江豫的。
“你是乘月楼的人。”江豫开口说道。
“死了。”白谣吐出两个字来,“如果你们把鸿蒙心经乖乖交出来,我且饶你们的小命。”
白谣面上不动,嘴上说道:“单凭这两点与我是乘月楼的人有何关系?”
白谣抿嘴一笑,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突然止住了笑说道:“胡离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