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王,锐王,我们捉到一名奸细!”几名亲兵押解着一个满面苍须的老头子赶到了罗阳的执政官邸。“我要见你们的头儿!我要见见你们的头儿!不见不行,我是大奸细,是大妖头曾国藩派来的!”这老头子在屋子外面奋力地挣扎着双臂,怒吼着。罗阳正在和石达开的遗孀潘王妃说话,自那天以后,她就里得更勤快了,虽然也没有做什么,可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身上也不知道涂抹了什么香料,借口也找得冠冕堂皇,至少在进门之前,都端庄大方,彬彬有礼,当然,一见屋子里只有罗阳一人时,就腻了上来。恰好,这回,这位潘王妃还没有腻到罗阳的身上,罗阳听到士兵报告时,正在翻阅情报,抬头一看,从虚掩半开的门缝隙里瞧见了那个老奸细的脸。罗阳暗暗好笑。一是对潘王妃,这小寡妇,品尝到了甜头,完全割舍不了啦!也好,石达开五个妻妾,生前都照顾不了呢,死后,由本人给照料,也算对得起他,让他九泉之下也能瞑目!罗阳谈不上对石达开的愧疚之心,之前的话,是误会,现在呢,你死啦死啦滴了,人家不是自由身了么?再说,你一个人占了五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小媳妇,你才应该愧疚呢,人家才可怜呢。二是对门外的奸细,哪里有自己大喊的?“进来吧!”罗阳大喊道,看了半天情报,让他这个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炮兵老班长脑袋有些大,尼玛,写的都是繁体字啊,以为老子是国学专业毕业的?潘王妃有些气恼,一脸的春情被辜负,只能别了脸去看门外的人,从罗阳这边看去,正是侧翼,小鼻子小嘴嘴,粉嫩鲜艳,实在可爱,看得罗阳口齿生津,很想巴几吃一口。四名亲兵一名小军官将奸细捉了进来,狠狠地往跟前一推:“跪下!”“狗贼!这么嚣张啊!”小军官狠狠地踢了地上这位一脚。“你踢我!你敢踢我?你等着!”被捆绑了双臂的奸细回望着他,气愤地说:“你们翼王的规矩,不能虐待俘虏,你们难道都忘记了?”“俘虏是战场上抓的,你是他娘的什么东西?再说,找抽?”小军官愤愤不平地吼叫了一声,急忙低声向罗阳禀报了过程。这是街道上巡视的部队碰见的一个行人,他举着木板招牌要自首,说自己是清妖的奸细,非要见大汉天国的皇帝不可,将有重大机密报告,士兵见他行为蹊跷古怪,以为是脑子有问题,不理他,谁知道,他在大街上公开咒骂大汉天国起来,官兵气愤,将他押解而来。“锐王,您看看,如果这家伙是疯子,我们立刻赶走!”罗阳看了看军官,挥手让他们站在一边:“潘王娘,您见多识广,您说呢?”这样公开说,显得极为自然,使潘王妃在亲兵扫视下的尴尬略微减少了些。“嗯,锐王,我只是来说些妹妹的事情的,我不懂,不敢乱干预闲事儿。”潘王妃相当聪明,立刻解释表白了自己来的目的,主要是给亲兵们听的。“啊?是你?”地上跪着的奸细目光直愣愣地盯着潘王妃,惊喜异常。一边的亲兵军官大为恼怒,上前一脚,踢在奸细的屁股上,“老老实实说,别瞎扯!”老奸细叹息一声:“你们解开我的手啊。”“讲,不能解!”军官甚至将腰刀横压在这老头子的脖颈上。罗阳吩咐军官礼貌些,然后问:“说吧,你既然是来自首的,就该说清楚,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又是什么目的?”“嗯。”老头子嚣张地目光瞄了瞄身上的绳子。努了努嘴。罗阳上前,给他解了,然后回到座位上。这期间,五名亲兵极为紧张,尤其是那位军官,将刀横在中间,惟恐这老奸细耍诈,突然袭击罗阳。罗阳很是感动地吩咐亲兵休息,又按照要求搬来了凳子,给老头子坐下。老头子将手一伸:“我渴了,茶!”“好,端茶来,哦,要不,将那个西瓜抱来切了!”罗阳吩咐。对一个陌生的老头子,不管他是什么人,罗阳都没有仇恨,完全按照一个尊老爱幼的基本礼节来对待,再说,人家是来投降的,应该鼓励么,吃着西瓜,喝了茶,二郎腿一翘,这老头子看着罗阳,看了很久。“说吧,老先生,你的情况,既然你要见本王,就该说清楚吧?”罗烟将手一摊。潘王妃桃花面上,颇为冷淡,因为这很猥琐的老头子,经常拿眼光去扫描她,其目光尖锐如锥,让她很不舒服。“锐王,小老儿想先问您几个问题,不知道能赐教否?”老奸细双手一拱,比较礼貌地问。既不结满清百姓的辫子,又不是太平天国军的包裹式,从戴的帽子上看,该是一个道士。“嗯!请问。”罗阳从他的气质上看,断定这人非同寻常。“锐王,您是什么人?太平天军翼王部队中,一向没有你这个人啊!”老道士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大写的隶体一字。罗阳朗朗一笑,只说自己是个小兵,因为几场战功得到石达开的信任,众人的拥戴受封的。“啊,太厉害了,短短的半年时间!”老道士感慨地点点头:“那您为什么要更改国号?为什么更改军号?为什么又不当皇帝?”“大胆!”潘王妃腾的一声站起来,指着老头子:“你个老妖头,实在太猖獗了,这话是你随便就能问得了的吗?”在潘王妃情绪的感染下,几个亲兵也义愤填膺,将这老头子围绕起来,随时都要动手,将之修理掉。罗阳劝止了他们,认真将自己的打算讲了,他看出,这老头子没有恶意,甚至,大有深意。“改国号军号,不是要背叛天国的宗旨意思,也不是背叛翼王的事业,更不是不为百姓谋幸福了,而是要审时度势,太平天国的招牌已经坏了,我们虽然改可了国号军号,其实,底子里还是太平天国的事业,至于当皇帝么,本王自觉没有这野心,也没有这兴趣,人生低调些总是好吧?老先生,你以为如何?”“哦,知道了!受教了!”老头子欣赏地看了看罗阳,转眼盯着潘王妃:“王娘,您真不认识在下了?”“你?”潘王妃警惕地辨析着。这老头子微微一笑,将道士帽子摘掉,又在脸上狠狠地撕拽着,刹那间,一张古怪丑陋的人皮就撕了下来,露出了一个微须细眼白面的四十余岁的中年人:“王娘!”“啊?军师张元宰?”潘王妃惊讶地张开了嘴嘴,露出两排雪白编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