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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之中, 往事如烟静静喝下一杯水酒, 面上的凝重之色却是更加深沉了。
“怎样, 她……还是没醒么?”逢君今日却没有喝酒,只是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仰头饮尽, 却是一丁点味道都没有尝出来,故意做出的平静之色,也渐渐有了丝裂痕。
“至少在我去的时候, 没有……”往事如烟静静放下酒杯, 淡笑道,眼中亦闪过了一丝浅浅担忧, 却并未陷于明处。
“苦了她……唉, 我明知她心中苦涩难以言于表面, 却依旧是什么忙都帮不上。”逢君唇角闪过一丝苦笑:“看来我们的城战又要推迟些时日了, 至于那个任务, 时间已过了三年,有些细节, 我实在是记不得了。”
“别逼迫自己……我说逢君,你真的能够眼看着明月被欺负吗?你……为什么不回去, 解释清楚这一切,毕竟现下时候,只有你才能挽得住局面。”往事如烟看着逢君又一次疏淡了的面容,心下不经意的便是一急。
“我……”逢君先是一呆,紧接着,唇角却是挽起了一丝无奈的苦笑:“我即便是想出手,也没有这个能力。”
“难道……”往事如烟惊讶地倒抽一口冷气:“你不会是动用了那个法子吧……”
“我只能这么做……我自己的仇恨,我还是希望……能由我自己来解决。”提及此处,逢君的目光渐渐寡淡,浅浅的狠厉之意一闪而过,却又瞬间消失无形。
“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够回去……”
话未说完,逢君却只是浅浅的笑了一笑,将二人间种种意味不明全部打破。
三年前,他曾经邀请过一个女孩,在5月20日那天,将自己用尽全部心力作出的发明展示给她。
可是……他们共同存活并呼吸的记忆,却永远停在了那个日子——5月19号。
不早不晚!
逢君苦笑着看向面前的茶杯。
原来,这一切都是天意……上天早已注定他们二人无缘,那又为何,要让他们在游戏中再度相逢,并徒生一段伤感?
“你不打算告诉她你是谁么?你……真的忍心看着她一点点消沉下去,受尽欺负?”想到医院病床上,少女面色苍白却依旧喃喃的那个名字,往事如烟自己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悄然挂了心。
“我想说的话,早就说了。”逢君垂下眼帘,有一下无一下的晃着茶杯,目光温柔地看向杯中茶水,只那目光深处,一丝痛苦之意如影随形。
“你这又是何苦……何必?”往事如烟轻轻摇头,苦笑道:“你别以为你让我屡次三番的接近她,我会猜不出你心中的考量……逢君,不可能的,你明知道那姑娘认死理。”
“或许,只有时间了吧……”逢君淡笑,总算将茶杯放到桌面上,力道有些失控,连带着,手腕也有了些许颤抖:“我现在唯一的赌注,就是时间——希望他人说得没错,只有时间,能够磨平一切。”
“我只是……想让她像以往那样活下去而已,没有必要为了我的事情如此费神。”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觉得……这真的有可能吗?逢君,以前你是我们三人里最聪明的,现在你怎么就糊涂成这样子……唉!说真的,看你们两个这么隐瞒来隐瞒去,我都累!”往事如烟的叹息一声连着一声。
“帮我劝她一下……”逢君用力握拳,忽然站起身来走掉,只留下往事如烟一人坐在早已空荡的酒馆之中。
“噼”的一声,那手中的酒杯片片破碎。往事如烟的目光里,总算染上了一点可称作悲哀的神色。
过往的一切……当真就如同这只酒杯一般,碎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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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明月久久看着手中的白瓷杯——那杯中冲泡着茉莉花茶,丝丝清香钻入鼻尖,她却是一点都喝不下。
身上尖锐的疼痛提醒她,三天前的经历全都是真的。她被莫夫人踢了一脚,力道不小,好在没伤了骨头。
清饮一口,唇角微笑涩然。
原来,人与人的关系,只需要一句话,几秒钟,便可颠覆。
爱恨情仇,不过一念间。
“你醒了?”耳边忽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庄明月抬起头来,淡淡一笑:“萧若尘,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萧若尘依旧是一身米色外套,手中拿着一个饭盒,见她精神状态虽不佳,却还是醒了过来,脸上闪过一丝欣慰的笑容:“我弟弟原本也想来看你的,可是……他说他怕你记恨,还是没来。”
“哦,一点小事而已,没什么伤和气的必要。”庄明月皱了皱眉头——萧墨的脾性她清楚,那种事情,大概也只有他这滥好人能干得出,许久之前的事情,萧若尘不提,她倒是要淡忘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病在这里?”庄明月看着他将饭盒放在床头柜上,依旧是忍不住询问一番。
“告诉我的是小楼,她还是怕你出事……好吧,虽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和他们闹得那么僵,不过我还是听从她的意思,来看看你咯!”萧若尘打开饭盒,一股淡淡的香味悠然飘来:“鸡汤,补身子的,趁热喝了吧。”
“你怎么还带这东西过来?”庄明月有些诧异,蹙眉问道:“这是你买的?”
“当然不是,”萧若尘浅浅一笑,轻声道:“买的我还是不放心,这鸡汤是我刚才在家里煮的,想着你在病中,最好是吃些有营养的。”
“啊,你会做饭?”庄明月倒是诧异了:“不会吧……以前都没听萧墨提过!”
“呵呵,其实我小时候就爱做饭,当时我还想去考个和烹饪有关系的学位,爸妈说什么都不同意,逼着我学电脑。”萧若尘只是满不在意地笑了一笑。
“那你不生他们的气么?”庄明月听见了萧若尘的经历,不由自主的便想到了自己身上。
“没什么生气的,他们……总归还是为我好的吧。这样想的话,心里就没有那么气愤了。”萧若尘神色平和,拿起床头柜上的小碗,盛起一些鸡汤递到庄明月面前:“毕竟是受人之托要好好照顾你……来,趁热喝了吧。”
说罢,竟是直接舀起一勺,递到她嘴边:“你身子虚,我来喂你。”
庄明月刚因他的话而有些失神,便看到他如是动作,突然便有些过意不去,连忙伸手想要将碗接过来:“这……不用了,我病的没那么重,不至于连个汤都喝不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明月你就别拒绝了。不然人家问起来,我可都不好意思说了。”萧若尘温和一笑,语含双关。
“呃……”庄明月虽说觉得不妥帖,见他一再坚持,便也没有拒绝,轻轻点头,就着他的手喝下一口。
记忆之中,肯这般温和照料她的人便只有父亲。只可惜,父亲正在病中,她甚至险险便无法再见他一面。
虽说签好了他的手术协议,可是……五万元的巨款,她又该到哪里筹集?
想到这里,她心中便有些泫然了,不再喝汤,只是垂着头,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