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么多,本市就行。一个没有牌照的崭新奔驰车,想要经过进入城市的那道关闸,你认为……他们真的有胆量这样招摇么?即便他们偷了别人的牌照,车主发现之后,也一样会挂失的,即使是同一款式的车买上两台,车身的磨损度也是不同。城市关闸口的安全系统,还是能够分辨出这一些细微的差别。”庄明月在心中默默的盘算了一番,轻声说道,尽量想到了这幕后主使者可能经过的一切思路范畴。
“这样说倒也有些道理,”萧若尘一边开车,一边蹙眉思索:“据我所知,逢君当年在研究阶段时,知道他研究进展的人并不太多,我和周漓两个人,还有他的父母……关系近一些的,也就只有我们两个了。”
“会是周漓透出的消息么?”庄明月沉默半晌,忽问道。
“那个家伙……你也见过的,你认为他真的能说么?就他那个半年不说一句话的脾气。”萧若尘说到一半,忽觉颇有些可笑,便“扑哧”笑出了声。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跟日昇公司关系实在太密切,不是么?”庄明月淡淡道:“是的……那些家伙或许不知我究竟将这案件的始末推出多少。其实,我本以为我所了解的情况便已经是一切,可是,今天晚间我才想到,或许,我现在所掌握的一切证据,甚至整个事件的始末,也不过是一个所谓的表面现象。更深层的东西……我还有许多东西并不曾完全了解。”
“又发生了什么事?”萧若尘似乎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没有什么……只是觉得,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都有些超出我的推测之外,让我想不明白其中始末。”庄明月淡淡道:“具体的,我不便透露太多,这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游戏中不能说,现实……更危险。”
“你一个人,背负着整个案件的重量,不会累么?”萧若尘侧头看她,轻声问道。
“累只是一回事,但是……想到我能为逢君做些什么,我心中便也欣慰了。即便……即便他真的要离开,即便他真的会崩溃。那时候……我至少不会因之而后悔。”庄明月的回答甚是平静,似将一切情绪全部压抑入心底。
萧若尘微微张口,却是许久无话。
一路沉默。二人仿佛在维持着某种微妙平衡一般,无人开口打破这片沉默,只对这问题避而不及。
红十字医院很快便到,庄明月向萧若尘道了谢,拉了拉衣领,便快步跑进了医院正门。
庄简的手术依旧没有结束,急救室的灯光,此时在她看来,却是亮的刺眼。
“爸爸,你一定要撑住……撑过去。”庄明月颓然以手撑门,呆怔了许久之后,方才在一位年轻护士的搀扶下坐到一旁长椅上。
数年前,她的父母离婚。
也是在那一年,日昇公司正式成立。
这一切,真的是个巧合么?
极度的急切慌乱,反而让她的思维格外清明起来。她努力在脑中回溯出自己所能想到的一切疑点,并尽量在这其中找到某些共通之处。
想了一会儿,她却依旧是颓然地垂下了脑袋。
——整个事件牵扯到的人与事,其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这之中的受害者,只怕不仅仅有她与逢君两人。包括庄简每次提到此事时的欲言又止,还有他这可以说是突然出现的急病,都让她觉得颇为可疑。
“现在,太容易疑神疑鬼了呢……”她长长一叹,揉一揉有些发痛的眉心。
“庄小姐,尊父已然抢救完毕。现在尚在昏迷,请稍后片刻待我们送他回病房您便可看望。”不知维持着同个姿势在医院长椅上坐了多久,总算有一个带着口罩的医生走到庄明月面前,客客气气地说道。
“好,谢谢。”庄明月微微颔首,平静道:“在我前去看他之前,还有句话要问。我父亲他……究竟得的什么病?为什么以前并无事,偏偏现在突然病发?”
“这……”那医生似乎有些犹豫,等了一会儿,撕了张便条纸给她抄了个房间号:“这是庄先生主治医师的房号,您若真有疑问,便去问他吧。”
庄明月心底冷笑,却还是客客气气地将那页纸接了过来,表面上并不动声色。
“我陪你去。”萧若尘见她面上神色不对,轻声建议道。
“不用,”庄明月勉强笑一笑:“是我爸的事情……再怎么说,也要我自己一个人面对。”更何况,这件事情她已经陷得太深,其余人……能少拉进来一个,便好。
萧若尘点了点头,却也不再多说什么。
顺着房号一路找过去,庄明月很快便到了医院顶层的办公室。
接待她的便是刚刚做完手术,正在填写病历表的周医生。庄明月悄悄打量那男人,却见他五十余岁模样,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上去确实是有些儒雅不凡,就是……
庄明月深深锁眉——难道是错觉么,他竟然觉得这周医生的长相让她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就是时间隔了太长,她实在是有些想不起。
“您好,我是……”她的自我介绍还未出口,周医生便放下电脑,缓缓踱步过来,目光有些冷然,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庄小姐是么?很高兴见到你,”男人以一种颇古怪的目光凝视她:“令尊的病,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他……”
“他怎么样了?他从没跟我提过他病了。”不管怎么说,还是父亲的病情更重要。庄明月打断他的话,语气颇有些咄咄逼人。不知为什么,她打心眼里对这男人没好感。
“令尊很幸运,这次手术……很成功。不过,”周医生略微停顿一番,继续道:“不过这次手术并不能挽回太多……我很遗憾,他的身体真的是太差,只怕撑不过今年夏天的酷暑。”
“什么?”庄明月连连后退几步,心中骤然一空,又一堵:“他一直身体很好,我爸……他怎么这么突然就不行了?”
“我想应该是他怕你担忧,不想让你知道吧。其实他这病由来已久,我也是刚刚才接受了她的病历卡,那时候才知道,他的肺癌是在大概五年前被查出来的,他一直瞒着你和你母亲,没有接受放化疗的治疗,只是拿了一些控制病情的药物,如以前一样照常生活,只是现在……我想,他是必须要住院了,这样才能保下命来。”周医生有些无力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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