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汐回复完梁翊笙之后,便收到温国盛的电话,问她现在在哪里。她说了一句“家里”就挂了电话。她没有任何心情去应付那些事,只想一个人好好静静。那边的温国盛气地脑门发胀,本是宁和欢乐的一晚,愣是被大女儿搞地乌烟瘴气。韦可欣敲门进来,“客人都回去了,剩下的我会收拾好的,你不用担心。”温国盛捏着手机,双目阴沉,没说话。韦可欣知道他生气,没敢多说,正要出去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为自己的女儿说话,“一开始对方盯上的是温汐,兴许是突然觉得情儿影响力比较大,临时换了人,同样都是受害者,你打了情儿,为什么不打温汐?情儿也是你的亲生女儿,她也是受害者!”“你还要在这里跟我无理取闹!”温国盛大怒。韦可欣被委屈冲昏了头脑,编织的谎言连带着把自己都骗了,此时是真的当温情是个受害者,“我无理取闹?是你偏心吧!两个女儿都是你亲生的!你打了一个不打另一个!还不让我们告诉温汐,就怕她烦心,你这么对待情儿,你还有良心么?”“长姐出了事,温汐不管不问,甚至连自己的客人都不管就直接走了,她有半点责任心么?没有!情儿一心为她,她就这么个白眼狼,一心恨死她姐,而你还要做帮凶!这日子你要我还怎么过?你说!”温国盛被女人的哭闹声搅地心烦意乱,脸色青紫。脑门的青筋突突冒起,火气蹭蹭冒出。“不想过了是么?那就离婚!”哭声霎时停止。韦可欣愕然的泪眼盯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当了他十多年丈夫的男人,这个她爱了半辈子的男人。她不过是随口胡说的离婚,他居然应下了。以前不是这样的。她的心凉了半截,与此同时还有无休无止的怒气。她突然大叫一声,冲上去把他面前的东西全都扫落,“你混蛋!”在她大吵大闹的时候,楼上的温情正处于水深火热当中。她不能报警,一旦报警,到时候挖出她这个幕后之手,岂不是会闹更大的笑话?她已经让技术把视频复原到最初的状态,澄清自己是被奸人威胁,不给钱才被陷害。大家对此各执一词,有人相信,有人质疑。大家质疑的共同点都是她拿不出被威胁的信件证明清白。一般情况下,被威胁了都会保存证据,而她没有。为此,她气地不轻。当时她根本没想过会被温汐反摆一道,为了防止南昀川插手此事,就把信件等全删了,不留一丝痕迹。没想到,却间接断了自己的后路!她命人去联系那几个男公关和真正女主角,她想,只要用钱砸,他们总会说实话。没想到,一个都联系不到,像是人间蒸发。经纪人拿着手机看网上的回复,一脸焦急,“复原视频没起到多大的作用,估计你这次够呛。”“主要是那几个男公关的供词太具杀伤力了,大家都宁愿相信他们不信复原视频。”“这次比上次严重多了,上次合作商们都会望望风,这次直接下决定了,这可怎么办。”网上的留言很直白露骨——“当事人都说是温情了,还能有假?难道一个人记错了,几个人也会记错?”“主要是温情不报警,这就很可疑了,是知道自己报了警也会输吧。”温情被这些留言弄地心烦意乱,把经纪人赶出去。自己一夜未睡。这是她这么多年来最颓废的一次,当看见镜中那个面色苍白,不修边幅的女人时,她恨死了温汐。没多久,她收到经纪人的电话,说《薛后传》更改剧本,把她的角色加了毁容的桥段,后期会换人演。没多久,又来了新的打击,新接的代言一个接着一个说“已找到更合适的人选,下次再合作。”已经合作的,让她赔付违约金。状况不能再糟。门被人大力推开。母亲哭着走进来,“情儿,收拾东西,咱们现在就离开这个家!”“你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闹?”温情心烦不已,没有心力应付其他事情。韦可欣指着门外,“你爸都狠心打你了,他心里已经没我们娘俩了,他还要跟我离婚!”温情绷着脸走过去把门关好,把母亲拉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倒了杯冷水放到她面前,“先把身体里的火气降降。”“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情儿啊,我们该醒醒了,这场戏已经演不下去了,温汐不好骗,你爸更加不好骗!我也不愿意再对他们父女俩卑躬屈膝,好声好气,憋屈地很!”温情瞪着母亲,“一旦你和爸离婚,温汐是最开心的一个,说不定,容歆还会回来,霸占你的位置。”“她倒是敢!”怒气冲上脑袋,韦可欣声嘶力竭。“我不会再让那个女人抢走我的男人!不会!”温情摇头,“可你现在的做法和状态已经在为容歆回归铺路,爸已经开始反感你了,这才是重点,这个时候我们要是离开,就真的称了容歆母女的意!”“不会的,你爸不会那么绝情,我走了他会去找我的,他会求我回来。”温情脑仁疼,“妈,你还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你和爸已经不是最开始的状态了,不是热恋的小年轻,爸不会以爱情优先,他这个年纪更看重自己的仕途。”她微微沉了口气,“爸昨晚打我是气急了才动地手,就算他本来对我心怀愧疚,也被你闹没了。”握着母亲的手,她道,“这几日你先别去找爸,让他冷静冷静,但是一定要表达对他的关心,叫佣人随时关注他的饮食起居,时机到了,你装晕或者受伤,爸会心软的。”一番安抚之后,韦可欣总算是听进去了。“那,你的事可怎么办?”温情的眼神逐渐坚定,“钱和时间能救我。”“咱们家是有点钱,但是你爸今年也是需要用钱的时候……”“不需要我们家掏钱,自会有人帮我。”“谁?”“南少。”“以他的人脉和钱力,谁都压不了我。”她望向梳妆镜前的车钥匙,眼神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