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汐脑中一片茫然,感到不安。她走过去打开顶灯,转头之后登时就被吓得双肩一抖。刚才只开了廊灯,她只能辨别徐副总被赫衍不停揍打。而此时,顶灯亮起,她才看到地上的鲜血。触目惊心,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徐副总生命力挺顽强,虽然被打成这样,缓了一会儿后,还是能扶着沙发站起来。“温,温经理,那个疯子呢,我要告他!”他已经鼻青脸肿,刚站直就扑倒在沙发上。就在这时,门被人快速打开,温汐只听到门卡滑动的声音。下一秒,就看到突然出现的容靖寒。他一脸急切,只看了眼温汐的样子,就立刻怒气腾腾朝倒在沙发上的徐副总走过去。在他走过去的时候,眼镜已经被他摘下放在鞋柜上。大手一抓,扑在沙发上的徐副总就被他揪起,狠狠落下两个拳头。拳头落下之后,他忽然一怔,似乎被徐副总的惨样给惊到。徐副总便趁这时拿起掉落在手边的烟灰缸,狠狠抡在容靖寒的脸上。容靖寒正在出神,躲闪慢了一秒,最后还是被刮红了脸颊。怒气溢红了脸庞,他继续对徐副总拳打脚踢。“表妹,你不用怕,我这就替你教训这个王八蛋!”声音一出来,徐副总面色狰狞,“是你……”他话刚出来,嘴巴就迎来了容靖寒的一脚。温汐脑子混乱,还没理清容靖寒怎么会突然出现,门就被人敲响。温汐走过去开门,容靖寒似乎没有听到,还在揍徐副总。门一开,温汐愣了。是jing察。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们三个人都被带走了。当然,她是作为受害者前去做笔录的。、徐副总因为受伤严重,途中被转去医院先接受治疗。在车上的时候,她还在整理思绪。想来想去,应该是赫衍报的警。总觉得,他在策划着什么。警局里,容靖寒对打人一事供认不讳,温汐也把徐副总溜进她房间内的事说清了。也就是,qiang女干未遂。虽然如此,却因为徐志伤得太重,容靖寒还不能离开,暂时被拘起来。这是两桩事。她与徐副总之间,她是受害者。而徐副总与容靖寒间,徐副总却成了受害者。如果徐副总要追究,必然少不了一场官司。温汐走出大门的时候,看到赫衍立在不远处,深深看着她。这一刻,她忽然理清了些许思绪。或者说,一个可能性。徐副总纵然对她有歹念,但酒店的门不是想进就进,那种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弄来。刚好,他的歹念被人利用,喜滋滋的踩进陷阱内。而容靖寒这几天恰好也不断想在她面前献殷勤,树立高大形象。这个心理,同样也被利用了。赫衍出现的刚刚好,离开的也刚刚好。他刚好出现,阻止了徐副总,也适时离开,避掉了容靖寒。她走过去,轻声道,“徐副总若是胜诉,容靖寒至少要在里面呆好几年,如果死了,容靖寒恐怕也无法出来了。”赫衍单手抚上她的脸颊,俊脸文雅,“这样不好吗?”好,是挺好的。容靖寒在里头待几年,足够她们去找容歆,足够容氏稳定下来。也用不着她费心费力日防夜防。温汐看着赫衍,忽然想起南昀川曾经说过,他虽狠,也及不上赫衍。她冥思苦想要解决的事,却被他几个小时,一个简单的计策就解决掉。她也用不着苦恼,在他和母亲之间做选择。他已经帮她开辟出一条新的路。这一刻,看着他的脸,她便想起前世他就任新总统的那天,面对万人敬仰,他如泰山般沉稳从容,气势威慑四方,仿佛,是天生注定的王。“让你看到恶心的画面,抱歉。”他低声说着,眼神确有抱歉的意味。温汐摇了一下脑袋,顺势靠在赫衍的肩头上,缓缓闭上眼睛,松了一口气。“你是吓到我了,不过,我不担心别人的生死,我只担心你,你要是把他打死了,或者,他突然认出你,该怎么办?”赫衍缓缓牵出笑意,大手抚着她的黑发,“我像是那么不会考虑的人?”温汐紧了紧双手的力道,下巴搭在他肩上,“嗯,还好。”还好,他心里有分寸,还没有到利用自己的仕途冒险的地步。“饿了么?晚饭你都没有吃什么,带你去吃东西?”他温声问。温汐也许久没有跟他一起好好逛逛夜市,刚才又经历那种事情,也想去透口气。吃了饭,赫衍带她去看一场新上映的喜剧电影,她在笑声中慢慢放松身心。夜晚的江边,有人在放花灯。问了才知道,今天是这边特有的节日,回放花灯求祝福。除了花灯,也有人放气球。温汐看挤不进去,就选择放气球。赫衍把马克笔递给她,这让她想到去年他们放天灯那次。当时,她写了好多个心愿。今年,她想写点不一样的。“还记得去年的心愿吗?”赫衍忽然道。温汐没想到他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便笑了,“记得呀,什么都想写,不知道会不会实现。”“这个不担心,我去年的愿望已经实现了。”他笑道。温汐抬眸,“你去年的愿望是什么?”男人倏地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你。”温汐一愣,甜甜的笑了,想了下,在气球上写下新的愿望:赫锦声平安健康,长命百岁。这是最简单也是最真实的愿望,这个能实现了,其他想要的东西,都能努力去争取。赫衍笑了,“怎么,我在你眼里是快要入土的老爷爷了,嗯?”他在她耳边轻问,弄的她耳朵有些痒。她挑眉,“嗯……二十四岁的老爷爷。”他比她大三岁,生日在二月,而她的则是在年末,现今的他,已经满24,再过几个月,就要25,而她21岁的生日也快要到了。忽然发觉,时间过得非常快。写完自己的,她扭头去看赫衍的。赫衍大手捂住,“不给看。”温汐拧眉,“你幼稚,这有什么好遮掩的。”男人浅笑,歪头靠近她的脸。温汐会意,啄了一下他的脸,然后弄开他的手掌。不料,却不小心把他抓着气球的手也给挥了一下,两只气球立刻腾飞上去。“哎——”温汐踮起脚尖,也无法看清气球上的那几个字,好像挺长的一段字。夜色中,那一行字似乎闪着耀眼的光芒:八十岁再携吾妻温汐来此共度此节。(月票上四百有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