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衍眼神深深,低头贴上她的唇,停留了好一会儿,眼皮闭了闭,似乎要遮掩某些情绪。温汐回抱着他,“我没事,我担心孩子……”“我只要你没事。”他低声。静静的抱了几秒后,她问,“南昀川怎么样了?”“我很不好。”男人站在门口,补上了两道敲门声。温汐是面对着门口的,一抬头就看到他唇边雅痞的坏笑。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风格与他以往的不一样,看来是借了别人的。他双手插兜,闲步走进来。“汐宝,你太没良心了,我也救了你,你不抱我,光抱他?”赫衍斜了他一眼,转眸,便看到温汐询问的目光。他点了点头。温汐也由此确定,眼前这人,是南祯。南祯的眼神和南昀川不一样,没那么霸道邪肆,多了一些自然入骨的温柔。而且,只有他才会称呼她为“汐宝”。赫衍淡淡道,“没你的事,自己去厨房找热茶。”南祯低笑,忽而蹲下,忽略赫衍,用一种极其童真又狡黠的目光盯着温汐,“汐宝,我有句话想跟你说。”温汐看了眼赫衍,又看回他,“你说。”南祯一脸深情,“我爱你。”一道蓄满了杀气的目光瞥过去,赫衍沉声,“给你三秒钟,滚出去。”温汐搂住他,对南祯微笑,“多谢厚爱,不过,我爱的人是他。”“没关系,我会等你。”“三生三世都不可能。”赫衍起身,直接将人拎起,丢出门外。关上门后,他回去继续给温汐暖脚。温汐把脚缩回去,“不用了,不冷了。”男人在椅子上坐下,执意把她的双脚放进肚子里,用衣服盖住,“还没暖透。”他温润的眼眸盯着她,道,“刚才的话,再说一次好不好?”“嗯?哪句?”温汐开始回想。赫衍俯身,贴近她的耳旁,“我、爱、你。”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温暖缱绻,流露出无穷无尽的绵绵情意。温汐含笑,“你不觉得,把爱挂嘴边有点俗咩?”他眉峰稍挑,“嗯,大概我就是一个俗人。”他不由自主的靠近她的脸,低声且深情的说着一遍遍的“我爱你”,熟稔的亲着她。温汐双手圈着他的脖子,认认真真的看着他,有点郑重,有点严肃。“赫先生,我也爱你。”——第二天,他们回到京都。温汐的检查报告出来,身体多少受到了一些影响,需要卧床休息,小心调养,把胎保住。她躺在医院的几天,被容家人打扰了好几次。赫衍派了人守在门口,没有让他们进来。除了容靖寒,每一个都是来向她问罪,以及问老太太的消息的。老太太的具体消息她还真不知,赫衍只说这件事涉及重大,他们会处理,让她不要担心。老太太年纪大,受罪也不会受罪的,被请去也相当于换个地方生活而已。据赫衍所说,她没有一丝悔意,仍然高傲冷硬,不把他们当一回事。很多人来看她,但都被赫衍限了时间。江珂拦南昀川的时候被他误伤,现在也在病床上躺着。她跟她发信息聊天,谈到那天的事情。江珂似乎还不知道南昀川的病,一直在吐槽他阴晴多变,不想伺候,说等好了,就出国去学习摄影,离这里远远的。温汐自然支持她。摄影是她喜欢的专业,上辈子她就没去学,留了许多遗憾。下午,梁翊笙来看她了。她非常担心,一来就问了好多个问题。同样,温汐也更担心她。从面色上就知道,她很虚弱。聊完她后,温汐提了一句慕迦奈。提到这个名字,梁翊笙面色温凉,“他嘴里说着爱我,却时常自愿被那个女人左右。梁羽念一个小小的情绪,就能让他推掉工作过去,他不傻,有时候连我都看得出来是演戏,他又怎会不知,可他还是去了,你不觉可笑么?”温汐叹息,“他是一个骂不醒的人。”她已经忍不住指责过他好几次,结果根本无用。梁翊笙苦笑,“我以为我是个坚强洒脱的女人,可是在我以为已经离婚的那段时间里,我还是会想他。他出现了,我厌,不在,我又会想,偶尔也会想,是不是不该离婚,我爱他,而他一个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都跟我表白了,也许就是真的是爱我,其他的不重要。”“可是……我真的说服不了自己。”说着说着,她嘴角瘪了瘪,眼角不可抑制的泛酸,那个名为坚强的面具已经落下,委屈慢慢渗出。温汐握住她微颤的手,很心疼,也很无奈。别人的感情,她帮不上什么忙。梁翊笙深吸了一口气,“唉,不说他了,一说他就烦。”“你的打算呢?”梁翊笙扯了扯嘴角,“当然是离了,他心里不干净,我不稀罕。再难……我也要忘了他。”——温汐在医院里躺了一周后,终于出院了。其实她三天前就可以出院了,赫衍不放心,就让她继续躺着。他已经基本上不在医院里上班,都在忙正事,但也不会缺时间来陪她。老太太的事情出结果了,所有东西都缴上去,该定罪的定罪,怎么判,法律上都有说。而她,因为也是个老功勋,功过相抵,判了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三年。约等于没有事。但是,回来的第二天,她就病倒了。期间,她单独见过一次赫衍,两人不知道聊了什么,老太太的病情当场加重。她不肯住院,执意留在家里,让医生照顾她。温汐回去的时候,她还在挂点滴,人还不能下床。她的呼吸很沉重,扭头望了眼温汐,满脸厌恶。心愿没达成,加上在曾经引以为豪的事业生涯里落下污点,让她整个人彻底没了精神。“白眼狼,你也来了。”她的声音虚弱,厌恶的口吻却还在。“我生的都是白眼狼,都养不熟,老天爷这是在惩罚我啊。”温汐一言不发的看着她,一动未动。“你的孩子没了吧?嗯?”她笑着。温汐淡淡的扯着嘴角,“托您的福,还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