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翊笙突然出事,慕迦奈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京城。他预想过的原因是脸部过敏,女人太注重仪容,再加上她是公众人物,所以病情难免会被媒体放大。到了现场他才知道,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多倍。她的脸中了毒,医生暂时也找不出对症之药。幸而赫衍有办法,让他们去找一个叫苏云瑾的医生。梁翊笙并非很情愿,甚至抗拒他,不愿他一同前往。虽然是不同的两件事,慕迦奈却认为,她的心情与梁羽念当年出事的心情,是一样的。两个人都是突然遭受重创,都不愿让他看到。当年,梁羽念赶他走,他没有强行留下,只派了人去照顾他们一家。原因无二,事情因他而起,他必须要负责任。而现在,他遇到了同样的情况。当他看到梁翊笙捂着脸不让他看的时候,心里头,有严重的不满和心疼。离开,是他想都不想就否定的提议。治疗的过程如过山车一样,有惊无险。他满心都是她的病情,听到苏云瑾说治不好她的时候,已经着人去美国安排。在偶然之下,却发现,那不过是她和苏云瑾联合起来骗他的一场戏。生气?自然是有的。至少,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脑子的紧绷的神经一松下,他确实很恼怒。她该知道他有多着急,不该这么骗他。也该知道,他有多不爽她和别的男人之间有秘密,而他却是个被瞒着的“外人”。那天,他负气离开了那里。也是在当天,他下意识抽了根烟,违反了和她的约定。他想了很多,也气了很久。他很少会生那么大的气,以致于当她从异地连夜赶飞机过来委曲求全的时候,他无法适应,也无法立刻原谅她。后来,在马路上偶遇,他看到了她殷切的眼神。他心里起了狠意,没有理会她。那种夹着痛的快感,如潮水一样拍打着他。一时爽快后,便是无穷无尽的后悔。时隔多日,她也从一开始的委曲求全,到后面的怒意横生,不愿再哄他了。先前,她为求原谅,会在病中特意飞过来找他,也会每天给他发无数条信息和几十个电话。随着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冷落,她的耐心也被耗尽。他有这个意识,却不知该怎么做。两人一起回家吃饭那天,她对他表现出明显的躲避。这一刻,慕迦奈才意识到,自己“傲”过头了。和姐姐一家外出露营那晚,他看见她和姐姐以及那个小坏蛋睡在一起,心里万分不爽。于是,便使了点小计谋,让他们换过来。他正在以他的方式靠近她,让那件事翻篇。不巧的是,她不愿意翻过。那天晚上,他一夜未睡,疲惫了多日的身体终于垮了,发了高烧。她冷硬的面容倏然一变,着急而担忧。他喜欢看她为他着急。这样病着,也好。在车上,他底气十足的抱着她,赖在她身上。她并没有息怒,这次,比以往要来的硬气。以前是他把她丢给别人照顾,而这次,是她把生病的他,丢给连特助照顾。后来,他把连特助赶走了,喝了点酒。酒这东西,不仅能壮胆,还能让人放出更真实的一面。想要什么,直接而粗暴,完全不会拐弯抹角。那晚,他由着酒意控制他的大脑,一步步朝她的家走去。她被一身酒气的她吓到了,满脸诧异。他看见她近在迟尺的脸,冷了一天的心,忽然变暖了。脑子几分醉意,几分清醒。他抱着她,嗅着她发丝的香气,低声说,“老婆,我回家了。”思念倾巢而出,随着这句话,变得更为浓稠激烈。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扭头亲吻她的脖子。她自然不喜,没两下就把他推开了。小脸上,还是怒气。她流着泪控诉他,细数他的罪行。他没办法否认,也不会否认。看着她绝望的样子,他忽然发现,她是真的想推开他,离开他。他想不到其他办法,只好用最原始的办法解决。然而,当冲破她身上所有阻碍的那一刹那,他意识到,这不仅仅是想留住她的手段,更是他一直潜藏在心底里的渴望。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她拿着奶茶撞上他后的那一眼,也可能是她在舞台上试镜时,湿了衣服的刹那,再近一点,可能是看到她带着一大盒的T出现在家里的瞬间……他像是被解除了封印,疯狂刺激,精力充沛,完全不似一个病人。这一晚的事,他没有后悔过。唯一想的,就是怎么哄她。事后,她来不及生气,就已经被家里的突生事件转移了注意力。再次走到冰点的关系,因为她父亲突然出事,有了一个很大的转折。正是这件事,让他在哄她这件事上,摸索到了一点门路。说话柔一点,语气软一点,眼神要真诚,最好,再无赖一些,多一些肢体接触。慢慢的,他也发现,女人其实没那么难哄。尤其是她。她属于不记仇的类型,不管以前多痛,一给糖吃,就忘的一干二净。这件事过后,他们的关系趋向良性发展。他越来越喜欢提前下班,喜欢和她独处在一个空间内,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喜欢这种独处的感觉。很多时候,她在看剧本,跟人打电话聊工作,他的视线就会从电脑上移动到她的脸上,一看就看很久。两人亲密的次数越随之增多,没了拘谨,越来越自然默契。他让连小飞去买那东西的次数,也跟着增多起来。有时候,一天会用到三个。平静的日子,在某日的下午,被打破。此时,他正结束一个视频会议,视线聚焦在办公桌和侧面的沙发上。沉静的俊脸面向那沙发十几秒后,他按下内线,让连小飞进来。“慕总,您找我。”连小飞一脸笑容地走进来。自从慕总婚姻关系和睦,他的日子也好过了,昨晚,还约了一个妹子呢。慕迦奈并未看向他,淡淡道,“一样的牌子,再去买十盒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