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抚着她的眼,“哭了?”(1 / 1)

这时——“南总让我们停车。”一下子之间,所有车子都停下来了。看不到,说不出,梁翊笙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听力上。打开车门的声音,男人交谈的声音,接着便是……拳脚相向的声音!她们这一辆车,始终安安静静的。她突然听到慕迦奈在叫她。她呜呜的发出声音,下一秒,就听到车门打开,眼前亮了一些。“南祯,我给你机会,放了她们。”是慕迦奈的声音。南祯玩味般的声音传来,“放了?你前妻骗我,你觉得,我像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就这么白白放了她?”脚步声靠近,下一秒,梁翊笙就被人揪起头发,直接拎起来。混乱间,梁翊笙突然感觉脸颊碰到了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南祯丧心病狂的笑声低低的从旁传来,“我这人讲究有来有往,她骗了我,浪费我的感情和时间,总要付出代价。”“我替她承受!”慕迦奈厉声喊了一句。“你?”南祯声调调高,“也不是不可以,但,将是双倍的。”梁翊笙瞳孔紧锁,呜呜地发出了声音。“我答应你!任何要求都可以,别伤害她!”慕迦奈沉声低吼。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一股世界末日降临般的惊恐从脚底下蹿上来,没多久,耳边就被各种打斗声充溢,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没有能暂停那些声音。过了好久好久,她听到旁边有人冲出去的脚步声,像是江珂。紧接着,就是无数人齐齐叫了一声“南总”!砰!下一秒,一副身体将上半身全压在她身上,脑袋,抵着她的额头。鼻子边,是一片血腥味!一只单薄的手抚着她的脸,“笙笙……”虚弱的男声,滴落在她肩上的液体,渗透薄薄的衣料,淌进了皮肤里。她一阵耳鸣,大脑空白,心脏猛然一震!慕迦奈……慕迦奈……迦奈……她的心不停地发出声音,然而周遭一片寂然。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突然能睁开身后束缚着她一双手的保镖,扒开封住眼睛的黑布,撕开绷带。视线逸清晰,她才发现不是周围寂静,是她突然间失去了听觉。慕迦奈靠在她身上,嘴角流着血。她张着嘴,全身慌地不知所措。“迦奈——”-从天亮到天黑,梁翊笙在医院守了一天。慕迦奈身上多处受伤,正在住院治疗。她是来了医院,才慢慢从连小飞那里知道,当时她眼睛被蒙上后,发生了什么——南祯让人手拿一条毒蛇在她脸颊旁边晃悠,威胁慕迦奈。而她并不知情,当时还挣扎着,几次险些触碰到被人捏住的蛇头,看得他们胆战心惊。慕迦奈没办法,只能妥协。他答应替她受过之后,南祯就派了两个壮汉去打他。他不能还手,一招都不行!那两个人打他的肚子,腿脚,眼睛,脊背……直到赫衍和温汐赶到,才把局面控制住。南祯那边,目前赫衍已经处理完,暂时把人稳住。连小飞已经避重就轻地讲了,可梁翊笙听了,还是会发抖后怕。她捂着脸,看着床上还昏迷不醒的男人,低低地啜泣着。连小飞在旁边看着她,心有疼惜,却还是说,“在慕总心里,你一直是第一位,虽然他有时候做事挺让人无语和生气的,但他的缺点就那些了,多的也找不出来。”“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吧。”连小飞说完,就出去了。梁翊笙伸手去探他的呼吸,感觉手指上温温热热的,心松了一口气。眼泪却还在啪嗒啪嗒地掉。守了很久很久,慕迦奈将醒未醒之时,恰好连小飞回来。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就出去了。坐在外头的椅子上,如坐针毡。过了会儿,连小飞出来,“少夫人,慕总让你进去呢。”她抬眸,“我……”“他手不方便,想吃东西,我要喂他的,但他说我喂像乱.伦。”梁翊笙神色一窒,踌躇了一下,起身慢慢走进去。开门进入的刹那,她没有敢直视他。直接走到桌子前面,捧起那一碗的肉粥,坐在旁边,舀起一口到嘴边吹了吹,然后给他喂过去。视线,只凝聚在他的嘴唇上。他没张嘴。手忽然伸出来,手指,微微颤抖,抚着她的眼,“哭了?”手指头碰到她的眼睛,梁翊笙躲开了些。“没什么,你喝点粥吧。”“笙笙,为什么不敢看我?”她眼睫毛颤动。视线,缓缓落在他的眼睛上。一看到他眼角旁边的淤青,她鼻头就难挡酸涩,立即别过脸,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难道你想饿死我?”男声轻轻传来。她这才扭头过去,一口一口地喂他吃。“不好吃。”他给出结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梁翊笙皱眉,“闻着挺好吃的。”“你试试。”梁翊笙没多想,就舀了一口吃。“好吃啊。”她抬头。慕迦奈不以为然,“不好吃。”“那你要不要继续吃?”“看在是你喂的份上,可以。”她眉头轻轻一拧,没多说,继续喂他。一碗见底,她刚要放下。他:“还要。”“不是说不好吃?”她还以为他能坚持吃完一碗就不错了,毕竟这人挑剔的毛病太严重。“肚子饿。”他给出了理由。梁翊笙只好把粥都倒出来,把所有的肉都放在一起,这样肉香味足一点。她喂过去,慕迦奈就张开嘴巴,不紧不慢地吃着。眼神,几乎没有移开过她的脸。她被他的眼神盯的脸皮发烫,脸色不自然。肉粥全部吃完后,她放下碗。正要起身,他突然出声,“先别走。”“我没走,我想拿点水果过来削皮。”她总想找点事做。他抬起的手放下,“嗯。”连小飞买了各种水果,她拿了个火龙果掰开,本以为是白心的,一打开才看到是红心的。处理完之后,手都是红色。蓦地,她想起他嘴角那一滩血,手抖了下。那一刻的心情,她现在还记得。跟几年前他选择送梁羽念去国外的时候,是同级别,又不一样的痛。这种痛,像被抽空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