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珂瞄过去的时候,正要就看到他滚动的喉结,一滴汗顺着脸颊滑下来,一股蕴含着力量的性感散发出来。她萌生出拿相机的反应,若是在身旁,恐怕已经拍完了。她就是有这个毛病,看到心动的画面,就想拍下。她转开视线。“这是你泡的?”南昀川问。“我妈。”他浅笑,“下次你亲自泡一下,我喜欢吃你亲手弄的东西。”江珂心跳加速,眼神瞥过去,就看到他朝她头顶伸过来的手。她退后一步,躲开,“你干嘛总是摸我头发。”他僵在半空的手顿了一秒,最后还是按着她的头发使劲儿一揉,“因为喜欢啊。”因为喜欢啊。这几个字,重重地砸在江珂的心脏上。既沉重又无措。这一天,南昀川整个白天都呆在她家里,没有嚣张桀骜的脾气,整个人温和到不可思议。第二天,一样。第三天,也没差。第四天,他还在。第五天的时候,江珂已经习惯每天早上吃到他买来的早餐,会提前一点起床。也习惯了,这个寒假有他。她发现,他不发脾气的时候,也没那么讨人厌。他在变,她也在变。有时候,还会魔怔的为了他学习做饭,为了确认味道,还让温汐等人来尝尝味道。这天中午,他们俩约好一起去一家网红店吃午餐,江珂十一点半准备好,然后就在门口等他。半小时过去,他没来。又半小时过去,她打电话给他。发现居然已经打不通,显示不在服务区内。她脑门突突地跳。发现了不对劲儿,便用家里的座机试了试。打通了,但是对方拒接。之后,她再用自己的手机打过去,还是不在服务区。这是号码已经被对方拉黑了。没有争吵,没有任何不愉快,她就这样被拉黑了。她想不通,也不愿再想,下定决心不理他。过了两日,王秘书却登门,说是南昀川的吩咐,让她回公司继续还上次欠下的债。对方显然没给她反抗的机会,带了两个保镖,直接把她弄到公司里。她想,这次见到他一定要问个清楚,他是不是有病。意外之外,他不在公司,一连两天都不在。后来,才知道他和周晚去度假了。江珂的心立刻就堵了,想生气,觉得不对劲儿。一生气,她不就和那些主动贴上他的女人没区别了?一生气,她就是那些吃醋的女人其中一个。她不停给自己灌输不在意的观念。因为不喜欢,所以不在意。她这个念头,摇摇欲坠。工作两日之后,南昀川回来了,只有他一个人。王浩然是先他一步回来的,凑过来跟她说,“南总心情爆炸不好,周晚昨晚被他扔在异国,现在整个人在那里懵逼呢,对了,我分析出来了,南总一旦出现这个表情,就一定是讨厌女人,你还是先回去吧,他上次给我的命令是不准让你和周晚进入公司。”江珂越听越糊涂,问他,“我听你这意思,他是不是有病啊?”王浩然看了她眼,“不瞒你说,我也怀疑呢,不过我没有证据。哎呀,没时间了,赶紧离开,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江珂没走。她就是要亲口问问,这男人发的什么疯。这么想着,男人已经疾步走进来,恢复了冷色系的装扮。一看到江珂,他俊眸倏地黑沉,“谁把她放进来的?”所有人被他冷冽的气场吓到,一时间,没人敢讲话。江珂丢下文件,走过去,“是你,我会出现在这里,是你叫人要挟我来的,怎么,你想不认账?”“我?”南昀川冷笑,眼神恣意狂妄。突然,他大手掐住江珂的脖子,捏紧。“南总!”王浩然上来拦住。江珂亦是惊愕,他到底怎么了?窒息感很快就笼罩上来,江珂试图反击,手刚抬起,人就被他狠狠摔在地上。“拖走。”他冷冽一句,随后转身开门进办公室。江珂剧烈的咳嗽中,未缓过神来,就被王浩然拉出去,直接塞进电梯里。“你先回啊,别跟南总硬刚,你斗不过他!”江珂挨在电梯里,眼角有些湿润。这一次之后,她对这个男人失去了希望。原本以为就这样了,命运却屡次跟她开玩笑,跟温汐去医院复查的那天,她先是遇到南昀川的主治医生,督促她让南昀川参加第二次复查。她没理会,对这个人,她已经失望透顶,也看透了。去逛商场的时候,却遇到了他和周晚。看到他就生厌,她并没有给多一眼。后来,被他的保镖跟得实在受不了了,就想回去劝他去复查,做个了断。弄完报表,天色已经擦黑。一道身影罩住她眼前的光明,男人俯下身子,“这么拼命啊。”江珂没抬头,只想快点做完这些东西,交差。她欠他两条命,她记着。所以,有些事,她能做还是会做。南昀川直接关了电脑,一手拿她的包,一手拉着她往前走去。“你松开。”她冷声开口。南昀川回头,眼神滑过她的脸,“不是要去复查?走不走?”江珂嘴皮子动了下,也没说话,挣脱了他的手,自己走在前面。两人一起来到医院,她站在走廊外,等他做检查。双手插兜,低头看着自己鞋面上的设计,发呆。好久好久之后,南昀川的声音传过来,“江珂。”她抬头,看到他手里拿了两杯咖啡,朝她走来。“还有一份报告要等一小时,先坐下。”他的咖啡伸过来。江珂没接。她垂眸想了下,然后也没看他,说,“既然检查完了,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她提步要走。男人的身躯挡在她面前,宽大的肩膀,能完全遮挡住她的去路。“你在,生我的气啊?”玩味的一声,从头顶上传来。江珂内心烦躁,没说话,转身走向旁边。他再次挡住。她推开他,不小心把他手中的咖啡洒了,热腾腾的汁水落在他的手背上。她仍旧没抬眼,斜了一眼,冷漠转开,继续往前走。南昀川脸上漫过一抹无耐,伸手把人扯回来。低头盯着她的眼,“喂,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也不骂他,也不打他,安安静静的给他摆着个臭脸,让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