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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知尧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秦霜靠在沙发上,在刷手机。
贺知尧放下外套,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怎么坐在这儿?星星呢?睡了吗?”
“让爷爷带走了,他跟着爷爷安全一些。”秦霜放下手机,看向了贺知尧,他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像是经历了一场劫难似的。
整个人都憔悴的可怕。
贺知尧坐下来,靠在了秦霜的肩上。
秦霜让他躺在了自己腿上,摘掉了他的眼镜。
贺知尧睁开眼,略有些诧异的看向她:“嗯?”
秦霜眨眨眼:“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点好奇,秦小姐今天怎么突然温柔起来了。”贺知尧闭上眼睛,低笑了一声。
秦霜揪了揪他的头发,“我不温柔?”
“嗯。”贺知尧应了一声。
秦霜气的想推开他,让他赶紧有多远滚多远,但是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她又实在是下不了手,只能闷闷的问他:“你今天查的怎么样了?”
“有点眉目了。”贺知尧回道:“还要多谢你今天提了一下,不然就可能还是没有头绪。”
“找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还是一个已经死了二十多年的人。
秦霜顿住,她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想问他是怎么笃定白妤宁已经死了的,但是想到徐季跟她说的,贺知尧生病的缘由,是因为当年徐恩语死了之后,贺临泽将他关起来,虐待过一个月。
而那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
即便是贺知尧被救出来之后,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太正常。
常常一个人躲在黑暗的地方,闭着眼睛不说话。
从医院回来之后,是姜婉绫不放心,把他带回家的。
在姜家大概住了有两年的时间才回贺家。
那个时候他的状态就一直不太好,但那个时候,国内的心理医学还不是很普遍,贺知尧的情况很不好,是贺老爷子当时联系了一个国外的医生,把贺知尧送过去治疗了一段时间。
后来他看上去倒是有些正常了,却时不时的还会复发。
以至于所有人都待他小心翼翼的,甚至背后都在嘀咕他有病之类的。也是从那时候起,贺知尧性情大变,开始折腾整个贺家的人,作天作地,把贺家给折腾的人仰马翻。
让所有人把他当成了一个神经病。
秦霜至今都还记得徐季跟她说的话,他说最初他也以为贺知尧只是厌恶那些人,后来才明白,他其实只是不想给人添麻烦。
他觉得自己活着大概就是一个麻烦,与其让所有人都那么累,那倒不如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就是一个神经病,讨厌他,这样或许更轻松一点。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贺知尧,他也是个心底很柔软的人。
即便经历过所有的黑暗和不公,他也在努力用自己的方式,在阳光下生活着。
而不是让自己彻底沦落进黑暗之中。
秦霜心尖微动,突然低头吻住了贺知尧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