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剪刀往自己的脖颈上挪,“这样,才刺地准。”温汐睁大了眼睛,盯着他那张恶魔般的脸,噩梦中的惊恐再次袭遍全身。她以为自己忘记了,慢慢地释怀了,原来没那么容易。那些折磨了她无数日夜的东西已经在她心里生根发芽,爬满她心脏的每一处,若要连根拔起,势必血肉模糊。额头上冒出了细汗,她用双手握紧那把剪刀,“再说一次,滚出去!再也不要来纠缠我!”南昀川嘴角溢出冷冷的笑,“半年前你可不是那么说的。”“别跟我提半年前!”温汐不想回忆那段过去,吼地很大声,手上的力道微微用力,锐利的剪刀在男人下巴下方划出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男人脸色一厉,捉着她的手往前又挪近了半寸,“杀啊,你不杀我,我会一直缠着你,生生世世,不休不止!”温汐的手在抖,抑制不住地抖。她发现这个男人很可怕,从现在开始就很可怕。是前世的她太单纯了,所以才一直没有看出来。“没勇气就别拿刀,误杀了人你承担地起后果么?还是说你想把自己的一生都葬送在大牢里?”南昀川一把挥开她的剪刀。脖子有液体淌下,他抽了纸巾随意抹了抹,鲜红的血将白色的纸巾染地鲜艳无比。温汐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坐着,心里窒息般难过,为什么,既然让她重生,为什么不是重生到认识他之前!肩头突然被他握住,烫热的大手力道坚韧,愣是把她整个人都板过来,随即用纸巾把她之前的泪痕和汗水都擦干。温汐挥开他的手,几张纸巾也散落在被子上。男人尽量把怒火压着,温柔地抓着她的手靠近过去,“让我见血还没能消你的气,你怎么那么难哄?嗯?”他猝然收了笑,手捏着她的下巴,转眼便要吻上去。在那一刹那,温汐用尽全力在他左脸上扇了一巴掌!啪地一声,响亮无比,手掌泛起一阵热热麻麻的痛感。男人被她打地脸偏向一边,狭长的眸微微眯了眯。无论是谁,被打脸都犹如尊严被放在地上狠狠踩踏,势必会怒火冲天,更别提,是南昀川这么骄傲的男人。温汐的胸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眼眸中不见一丝害怕,“出去。”这话尚未落下,男人突然翻身上床,将她整个人压在床上,下巴上的血滴落在温汐唇瓣边,血腥诡异。“打爽了是么?接下来是不是该我爽了?嗯?”他低下脸去吻她,还没吻到,女孩忽然发出一阵阵的尖叫,那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狠狠地刺激了他的神经。这一刻,他居然该死地心疼了。看到她不情不愿的样子,他顿时也没有了任何兴趣,心情比知道芳姨被遣回去的时候还糟糕。翻身下床,他顺手将梳妆台上的一瓶化妆水砸了,“该死!好,既然你这么痛苦,我南昀川也不是非你不可,从今以后,咱们互不相欠,但你记着,是我不要你!”泛红的左脸上,一双黑眸溢出粼粼戾气,他像头暴走的狮子,面对心仪之人只能通过大声吼叫发泄不满。他的底线是他的自尊,当自尊被践踏,对方不是被他毁灭,便是自灭,可是这条原则,独独在温汐这里不受用,起码,他对她下不了狠心。脚步声急急地远去,嘭地一声后,房间里恢复了安静。温汐出了大汗,柔顺的黑发黏在脸上,遮住她受惊的眼神。突然,她急急地下床,顾不上穿鞋,直奔进洗手间内,打开了花洒把自己从头到脚淋个遍。尤其是南昀川握过的地方,被她用力搓红了还不罢休。就连他气息经过的地方,也被她一遍遍地冲洗着。她看向镜中狼狈的自己,不知怎的,突然哭了出来。她摇着头,把眼泪咽回去,告诉自己不能为这种人掉半滴眼泪。……温情和助理出了电梯,刚一抬头便看到前方疾步走过来的男人。俊脸覆着一股大开杀戒的火气,一身淡咖色的西服,白色衬衫上染了一片红色。温情又惊又疑惑,“南少,你怎么了?”“滚!”男人没给她一个眼神,长腿直接迈过去。温情扭头从助理提的大包里翻出OK绷和一支止痛药膏,这些东西都是平日里的常备药,没怎么用,没想到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她大步朝南昀川追过去,无奈电梯门还是关上了。她想着这里也不高,就三层楼,就跑去走楼梯。一阵奔跑后,出了楼梯口后,正好看到男人走出旋转门。她快步跑上去,在他拉开车门的时候拉住他的手臂,“南少!”南昀川嫌恶地甩开她的手,“够了,用不着废这种心思献殷勤,你就是跪舔我我也不会改变主意。”“不是,”温情道,“我并没有求你撤回决定,只是单纯给你送药来。”南昀川凌厉的眸垂了垂,视线落在她手中的药上。温情指向他的领口,“还是止了血再说吧。”看南昀川没说话,她微微笑着,取出一张纸捂住他那道细细的口子。沉默了几秒,她道,“是汐汐做的吧,也只有她能伤到你。”那一秒,南昀川眼底翻涌起暗潮,挥掉她手中的东西,“跟你无关。”“我只是在关心你,并无他意。”温情保持着温柔柔弱的姿态。南昀川低头盯着她眼,“我有过很多个人女人,但没有一个跟你相像,知道为什么?”他眼角扬起讽刺的笑,“我最讨厌你这种虚假的女人,连笑都带有目的,丑陋无比。”话落,他开车门坐了进去,连个余光都没有给她,直接把车子开出去。望着越驱越远的车子,温情刚才被男人打到的手微微动了动。艳红色的唇溢出一点点的骇人的冷笑。她扔掉剩余的东西,精致的瓜子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温汐,这都是你的错,你会付出代价的,一定会!”【求月票呀大小可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