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昀川因此更加兴奋癫狂,好像完全不考虑任何安全因素,只在乎速度。没多久,赫衍的车开到旁边,与他并排直行,看趋势,大概没有多久就会超越,截住他的去路。意料之外,在赫衍即将超越的时候,南昀川忽然减速,猛地转了个弯,往旁边的岔路飞驰而去。这里已经是郊外,车子较少,但也不是没有。温汐惊了一下,回头一看,没看到赫衍,只看到一辆运货的卡车横在十字路口,正慢慢的往前去,赫衍暂时过不来,南昀川趁此机会拉开车距,越来越大。温汐想了想,并没有继续劝他,选择默默打开了腕表上的定位功能。她一直保持沉默,直到车子在一个停机坪上停下。一辆私人飞机停在那里,有服务人员和他的一个贴身秘书站在那里等候。她惊了一下,然后依旧没有说话。尽管心里好奇他这样做的理由,仍然没有开口。南昀川的个性,越是跟他较真,越是理会他,他便越来劲。沉默无言,有时是击溃对方的有力武器。他下车后走到副驾驶拉开车门,俯身对着她笑,“我带你提前去过圣诞,开不开心?”她仍然没有说话,目光直视着前面,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在忽视他。南昀川倒也不恼,扯了扯唇,伸手把人拉出来。温汐不动,也没有松开安全带,就那么静静的坐着。他低笑,“我不会伤害你,你那么害怕做什么?”“走吧,嗯?”温汐蹙眉,他怎么越来越奇怪了?她以为自从那次在病房里说开后,他就厌了她,起码不会放下自己的骄傲来贴着他。这也不像他的行事风格。看她仍旧没有反应,南昀川勾笑,看着灿烂无害,实则痞坏到了极点。他随手一抬,指向一个服务人员。“看见那个男人没有?他好像很喜欢你,从刚才就一直盯着你看,你是不是害怕他所以才不下车的?嗯?既然这样……我打死他好了。”轻飘飘的一句落下,温汐内心漏了一拍,寒毛直竖。她猛地扭头看过去,立时就看见两个男人奔着那个男人而去,狠狠的把他打倒在地。痛呼声引人心疼。南昀川勾唇,“这样,你开不开心?对了,要不我把他的双眼废了吧,好不好?”温汐发现,他已经不能用恶劣来形容。他的笑和看似温和的表情,在告诉她,那种事,他完全做得出来。温汐打开安全带下车,双手插着口袋,直接走上飞机。后头的男人直起身子,噙着满意的笑,扬手之后,那两名服务员便停止殴打。在飞机上的十几个小时,温汐说过的话不超过三句。这期间,南昀川却极尽耐心,没有被她的冷漠激怒,从饮食到休息,都在伺候着她。飞机最后降落在一个私人小岛上。温汐对这里没有什么印象,前世也没有来过,并且也不知道还有这个地方。下飞机的时候她的双手还是插着衣兜,南昀川始终无法牵她的手。“冷不冷?”一件衣服披上来,温汐立刻推开,伸出的手却因此被他握住。他笑,“感冒了难受的人可是你,但,我心里也会难受,听话点?”温汐对他的温柔非常排斥,感觉一股难受从内到外的蔓延,把她的耐心一点点的消耗光。她瞪着他,“你是不是疯了?”他仍然挂着笑,“或许吧,不过,我更喜欢这样的自己,你说呢?”“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认为这样很有意思?”他靠近,低头轻而慢的说,“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制造关系吧,过去的事情,我们都让它翻篇。”“我不喜欢你。”“你喜欢西蒙?”他牵唇,“既然不喜欢还要结婚,很显然,你的喜欢并不重要,我喜欢,就够了。”他俯身下来,笑的迷人而危险,“我会重新定义我们的关系,你不喜欢婚姻的话,我们可以一直谈恋爱,到老到死,我都会陪着你。”温汐依然冷漠,静静看着他发疯,无动于衷。下巴被他抬起,看到他有些探究的眼神。“在意江珂,还是周晚?她们对我而言等同虚无,你可以理解为,那不是我的本愿,我的世界里,我只喜欢你。”柔柔慢慢的腔调,让人觉得他生气了,却又找不到任何痕迹。他倏而贴近她的耳边,轻声喃语,“我和他不一样,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他?温汐脑子里白了一下,这个“他”指的是谁?手突然被牵住,打断她的思绪。温汐拽住他,冷眼,“既然说了不会伤害我,就别强迫我做任何我不愿做的事情,松手。”南昀川凤眸微眯,然后慢慢张开五指,松了手。“这样,你满意了吗?”他还是一副讨好的腔调。温汐越来越怀疑,他病了。正如江珂所说,脑子有病。至少,这样的他是她以前从未见过也没有了解过的。换做以前的他,她若是超过两个小时不说话,早已发飙,不是警告就是威胁,甚至是动用强势手段或者一走了之。以前的他,也不会主动提起其他女人,不会主动解释,更加不会说“我的世界里,我只喜欢你“之类的话。一个人,真的能变那么多吗?她双手插兜慢慢随着他走向偌大的建筑中。这里就像欧式的王府大宅,奢华高调,处处彰显着富贵和财力。他让人准备餐点,然后亲自到房间里给她放洗澡水。趁着他在浴室里面,温汐的目光落在他脱下来的外套上。外套里有她的手机。她走过去把手机拿出来,并不急着开机。过了一会儿,南昀川出来,就看到她主动站在门外。“去洗吧,我等你。”温汐保持着冷漠,没有跟他搭话,进去后就把门给关上,落了锁。门外旋即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我不是流忙,放心洗吧。”温汐打开水龙头,然后开机,水声盖过了手机有可能发出的声音。她收到了赫衍许多条信息,一一看完后,眸色已经从惊讶到了然,最后归为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