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比赛,秦涛用足了猛劲儿,几次要攻击南昀川,都没得逞。一急,他就乱了,犯了两次规,南昀川被他绊倒在地,滑出去两米远,然而,还是没能从南昀川手里把球拿过来。那一瞬间,江珂下意识从椅子上站起来,盯着摔倒的男人,心,突然揪紧。不过,没几秒南昀川就站起。她松了口气。教练吹哨,让南昀川投球,得分。接下来,红队在南昀川的带领下屡屡得分,蓝队受挫,越来越惨。一声哨响,比赛结束。蓝队输的极其惨烈,秦涛几次卑劣的本能动作,让现场起了一片咒骂他的声音。红队,南昀川对着蜂拥过来的人做了个手势,让他们站住,别贴上去。他慢悠悠地走到第一排,拿他衣服和鸡汤的两个女生已经转移到这里。他接过一瓶水喝,目光斜过去,盯着江珂那边。秦涛已经走过来,脸色有点臭,连话都没有说,直接从江珂腿上拿了自己的衣服,随意擦汗,然后才出声,“走吧,去吃饭。”语气,也很不悦。江珂双手插着口袋,站起来,“不用了学长,我想我们没必要在一起吃饭了。”她脸上,全无刚才的崇拜之情。秦涛不耐烦,“你干什么啊?”江珂微笑脸:“你刚才三次要故意偷偷绊倒对方选手,别以为我没看见,输不起打什么比赛。”“你……”秦涛一脸难堪。江珂没再理他,转身就走出篮球馆。心情极其郁闷,为什么每次看上的小哥哥,到最后都是证明是她瞎了狗眼。明明外表看起来那么美好,骨子里,却有这么阴险的一面。伪君子!“伪君子,呸!”“知道是伪君子就好,我看你不仅不会打扮,还是个瞎子。”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声音。江珂扭头骂他,“关你屁事啊,我看你脑子都没好全,出什么院啊,继续回去躺着吧!”南昀川拎着她的鸡汤,一脸尊贵的懒散,递给她,“打开,我要喝。”“你自己没手?”冬天了,说话都呵出白气,她不想把手从温暖的口袋里拿出来。南昀川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然后慢慢松开手指。眼看着那保温瓶要掉,江珂忙伸手去接。幸好,接住了。“你……”她咬牙,真的好想打他。南昀川在旁边的咖啡色长椅上坐下,漫不经心地道,“因为你,我跟阎王爷喝了两次茶,你就这么跟我说话?嗯?”最后一个字,是从他的牙缝里挤出来的。江珂想起那两次,第一次,是他设局让她钻,她以为自己的清白丢了,就拿着水果刀跟他同归于尽,刺伤他。第二次,她被歹人绑架,温汐和他同时相救,他在那次中,伤得非常严重。今天才出院。想到这些,江珂那股子气就偃旗息鼓,乖乖拧开盖子,倒出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递给他。南昀川撇了眼,等了一会儿,才接过去。江珂站在旁边,看他喝完一碗,正打算给他续上。他却皱眉,“有句话我想说很久了。”他抬头,“你们家是不是没钱买盐?这汤怎么越来越淡?”江珂翻了个白眼,“少放盐是顾及你的身体,医生说了,你得吃清淡的。”“我身体已经好了,明天,你自己亲自做。”“还有明天?”江珂瞠目,“你不是已经出院了吗?回家让你家佣人做啊,爱吃咸的还是淡的还不容易?”南昀川眼神一眯,以气势压住她。她慢慢噤声。他问,“还有意见?”她还能有什么法子?谁让她欠着他!江珂把鸡汤收起来,“拜拜。”说完,她转身走。“站住。”她无语,“我还有课!你还有事?”南昀川侧过脸,望着她,“刚才打球摔倒了,腿有点麻,走不动。”他说得十分坦然。江珂一惊,没想太多就走回去,蹲下来,手试着按他的腿某个位置,轻轻用力。“疼吗?”南昀川道,“不疼,就是动不了,麻。”江珂心里一紧,完了,不会是打球要瘸了吧?那岂不是又要算在她头上?她仿佛看到了无边的黑暗。“那要立刻去医院瞧瞧。”她转身过去,“上来,我背你。”南昀川斜了一眼那个瘦削的背,嫌弃,“得了吧,按一会儿就行。”江珂斜了他一眼,知道他在嫌弃她是女人。她也没说什么,手往后一伸,直接把人拉过来,然后双手抓着他的大长腿,一个吃力,站起。南昀川脸色一滞,道,“行了,我说了,按一会儿就行。”江珂往前走动,呵了声,“平时不是说我是男人婆?我力气比你们男人少不了多少,安定点,别说话。”她的力气确实大,光个头,不穿鞋就到了南昀川的鼻子,身子伤不成问题,要背他,很容易。起码不会让他的脚沾地。南昀川觉得,让女人背着实在是一件特别窝囊的事儿。他道,“我腿没事,骗你的,立刻松手。”江珂表情一下子冷下来。“你说什么?”她咬牙。南昀川看她手松了,就落地,走到她面前,手指拨着她的空气刘海嗤笑,“打扮要提升,智商也得提升。”江珂眼中突然出现熊熊怒火。她拳脚齐上,捶打着男人,“给我死!给我死!”南昀川让她打了一会儿,随即抓住她的手腕,低头,微笑,贱兮兮的看着她。她再恼,另一只手招呼上来,又被他抓住。两只手不能动弹。她动脚。他出声,“你敢?”江珂果然不敢。哪儿都能打,就他刚恢复的腿脚,不能动。他的脸近在咫尺,一抹痞笑坏到极致。江珂呼吸莫名窒了一下,躲开他的眼神。手也甩开他。两人默不作声,并排走着。她要去上课,他要去停车场。这一段路,有点长。过了会儿,江珂找出话题,“汐汐的伤已经完全恢复了,你放心吧。”前一阵子,创始大楼出事,温汐负伤。他当时还在病床上,听到一些消息,非常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