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出这气人的话时，白欣染的语气很淡，仿佛是在跟自己的妈妈唠家常。程若清脸色白了白，怒道：“你这说的什么混账话！”

“我说的不对吗？”白欣染微微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很淡，“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明白，我爸那么喜欢儿子，你生不出来他还能跟你过日子，是因为什么。”

这话把程若清直接给说的愣住了。

她脑海里忽然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真的不是自己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女儿了。这么多年，白欣染那么努力，就是想要得到家人的认可。

可她错了。

白家需要的是一个男丁，而她是个女孩子，所以不管她多么拼命、多么优秀，都不会有人正眼看她的。

从前小心翼翼，只为得到家里人看一眼的女孩子，变了。

当程若清意识到这一点时，她忽然很害怕。

他们的大女儿，此刻就躺在icu里，医生说整体是有所好转，可她身上大部分的骨骼都受到严重创伤，以后可能无法行走。

换句话说就是，白漫珊废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她的亲妹妹。

这个坐在这里、还能够笑靥如花的女人。

程若清恨透白欣染，她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愤恨，根本看不出是一个做母亲的，在看着自己的孩子。

她完全把白欣染当成仇人。

不过，白欣染也不在乎这些了。

她曾经很努力的，想要获得家人的认可，到头来却发现，那根本不是她的家人。她是二胎，却是个女孩儿，这让她的母亲蒙羞，令所有人失望。

她是多余的，就不该存在。

理清楚这些以后，白欣染反而更加释然了。

她侧眸打量程若清，说：“妈妈，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如果你猜不出爸爸为什么不跟你离婚，还一直对你不错，那我就告诉你真正的原因。”

那一瞬间，程若清忽然屏住了呼吸。

直觉告诉她，白欣染接下来要说出来的话，会是她无法承受的！这个时候，她嘴里必然不会讲出什么好话！

程若清还是有几分理智的，她告诉自己，这时候就应该阻止她，让一切到这里适可而止，他们还可以继续之前的风平浪静。

可是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是这样想的，她身体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程若清怔怔的听白欣染的下文。

“我亲爱的妈妈，我爸在外面有个私生子，这么多年，你该不会真的不知道吧？”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白欣染说出来的话确实很让人震惊。程若清也愣住了，她只是发呆，却并没有特别大的反应。

实际上她不知道这件事，但她有猜测过。

大概是很多年前的记忆有些模糊，程若清只记得，那时候她才生完白欣染，发现这第二胎还是个女孩儿以后，白远山非常失望。他盼星星盼月亮的想要个儿子，老天始终不让他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