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气氛一度尴尬。

何景森说：“不都说驴肉是最干净的肉吗？因为驴是吃草的，不吃别的东西，而且没有奇怪味道的。”

尽管他这样解释，那锅热气腾腾的驴排骨还是被放到了另一边。

沈烟也有点难为情。

其实对她来说也没什么。

不就是放在她面前一盘不喜欢吃的东西吗？她哪有那么矫情。这顿饭是鸿门宴也好，她做做样子也罢，都无所谓的。

但是刚才，是封云珩也开口了吗？

幸好苏颂的反应快。

沈烟这样想，就觉得心情放松多了。

反正她跟封云珩都离婚了，她现在是单身状态。

她怎么着，都跟那个男人没关系。

“来吧，别愣着了，大家都尝尝这特色的驴肉宴。”不知道谁起的头，大家就开始纷纷动筷子。

除了白欣染。

她依旧坐在那里，冷若冰霜的一张脸，委实看不出来什么表情。

良久以后，她才扫了眼沈烟，又看了眼封云珩，说：“阿珩，看来你的心思还不在我的身上呀。”

“习惯。”

封云珩压根儿就没想解释。

白欣染说：“那这样的习惯，要多久才能改掉？”

“我也不知道。”封云珩淡淡回答，“以后我尽量吧。”

之后白欣染就没再讲话。

一顿饭，沈烟都没吃两口，她几乎就没怎么动筷子。后面果盘端上来，她这才吃了两口香蕉。

何景森使了个眼色，他的秘书就去给白欣染添酒，随后小声说：“白总，我们何总想问您一下关于美玉项目的想法，昨天有给您的工作邮箱发邮件，我们没得到回复呢。”

他的声音很小，可沈烟跟苏颂就在他们的身边，能听不到吗？

沈烟清楚的听到了。

她立刻就质问何景森的秘书：“这种事儿你们都放在明面儿上来说的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这话是始终都没跟沈烟讲过话的白欣染，从她嘴里突然冒出来的。

沈烟听后立刻笑了，“你说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以为，大家都是公平竞争的对手呢。”

“是对手，但实力悬殊的差距，难道你感受不到么。”

“我还真是看不出来。”也许是沈烟知道苏颂站在自己身后，她讲话的时候，腰板都挺得很直。“那你说说，自己有什么优势吗？还是你觉得，我前夫哥在你身边撑腰，这就是你的优势？”

“你……”白欣染真是没想到，沈烟居然会说出来这样的话？

她脑海里浮现的，是从前软弱的沈烟，以及，封云珩换到沈烟身体里，那段不要脸时期的她。

然后，她忽然觉得，沈烟还真是能说出这样的话。

沈烟可以不顾形象的跟她争吵，那她也没必要装什么了。反正封云珩知道她真正的嘴脸，她不需要在他面前伪装，在别人面前，就更不必说了。

白欣染承认沈烟刚才的话，“没错，封总在这里，是我最大的优势。但我们之间，哪有你说的那么脏？不过是正经的合作关系罢了。”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向沈烟身后的苏颂，笑容深邃。“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什么时候跟小苏总搞在了一起？”

“那就跟你没关系了。”沈烟说，“我们俩这是正经谈恋爱，他单身我也单身，又不犯法你说什么？”

“我不说。”白欣染笑道，“跟我们没关系的事，我们也不在乎，你说对不对，阿珩？”

她说着说着，忽然就把一直沉默的封云珩给拖下水了。

一时间，桌上一圈人的目光，全部都望向了他这边。

似乎是在期盼着他能给出来怎样的答案。

然而实际上，封云珩就只是冷着脸，未置一词。

他不想回答白欣染。

气氛不仅尴尬，甚至还透出一丝冰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