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心的目光路过蛋糕房,确实有点怀念里面的果木熏鸡肉吐司了。
时言问了傅心第二个问题,“你最近,有想过去监狱看看夏阿姨吗?”
“还叫夏阿姨。”
时言起初没明白,很快就反应过来,觉得又心疼又好笑。
这个男人,早上还嚷嚷着他不能生了,让她去找个生育能力正常的男人改嫁,他们离婚。
结果这会,又在意她不给他的妈妈叫婆婆。
但时言没心情跟傅心开玩笑。
她有话,却不敢说出口。
或者说是她不忍心吧?
夏桑桑在闻若芙的手里。
往严重了说,就是至今不知死活。
这件事,时言早就想告诉傅心,可是他最近接受的打击太多。医生都说了,他有轻微的抑郁,最好不要再受到刺激。
这也是时言为什么没让他开车的原因。
她就担心,自己万一哪句话没说好,刺激到了傅心,他不能安全驾驶。
其实现在时言的心情也有点烦躁,并且乱糟糟的,她都不确定自己等下能否专心开车吗?
纠结了很久,她支支吾吾的,也没往下说。
反倒是傅心想到了母亲。
这段日子以来,他嘴上虽然没提起过,心里却一直在责怪自己。
作为儿子,他实在是过于不孝。在被关进别墅的那些天,没有网络没有任何电子设备,他除了思考人生,也没有别的事情做。
傅心想了很多。
他心里仍旧是埋怨夏桑桑的。
她那个女人,当妈没有一点当妈的样子,把人性自私的一面展现得淋淋尽职。她心里只有自己。
哪怕是傅心的思想开放、与时俱进,他从来不认为女人做了妈妈,就应该只知道柴米油盐,只管哄娃,没有自己的生活。
当然,女人做了母亲,仍旧要保持美丽的姿态和最好的心态,这些傅心都能理解,他只是觉得,夏桑桑生了他,可是却从来不管养,这点很过分。
甚至还跟别的男人跑过。
这件事,他原以为放在记忆深处,不去想的话,就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但实际上才并非如此呢。
有些事情,越是想要掩饰、就越是压抑不住。
一直到车子开进了傅家的别墅大门,时言都没把那件事给讲出来。
她憋住了。
明天吧。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管怎样,先把今天晚上对付过去。她这边做好心理准备,也把措辞整理好,明天就把真相告诉傅心。
没想到晚宴上就出了岔子。
当晚。
傅然从自己的酒柜里,把珍藏的香槟取了出来。
“这也就是你们俩回来,别人我还真不一定会舍得拿出来品尝。”傅然唯有在面对傅心的时候,才会露出淡淡的笑容。
其它时候,他的脸上真的很难会看到笑颜。
傅然对傅心说,“弟弟,这瓶酒我可藏了好久呢。”
傅心脸上也露出敷衍的笑。
他觉得,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把他们跟傅然隔开了。
在这屏障之外,傅然毫不知情,所以他是迄今为止,仍旧最幸福的那个人。
他们全部都是心事重重。
明明已经知道真相,却还都要装作一切如常的样子。
傅心没说什么,他拿了开瓶器,把香槟酒给打开。
傅然拿着手机去客厅接电话。
不到半分钟,他就回来了,说:“爸爸说他在路上,让咱们先吃,不用等他。”
“不等他怎么可以,没规矩。”
——这话是闻若芙说的。
她穿了一身比较隆重的晚礼服长裙,站在楼梯上。
她的目光清冽而浅淡。
在划过傅心、时言的脸上时,似乎多了几分别的味道。
“你们都来了啊。”(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网址: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