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王彼得问贺云钦:“你刚才可察勘了现场。”
贺云钦淡淡道:“白海立心怀不轨, 这几日一直在暗中盯梢我和红豆, 尚未来得及害人就死在茶话会上, 他身边人难免怀疑到我头上, 不巧的是, 案发时白海立的手下也在, 这几人都知道我与白海立不睦, 为了不惹麻烦,我只在他们来前大致看了看。”
王彼得想了想:“那房子是不是也闹过鬼?云钦,我记得你之前应圣约翰的神秘学团契之邀, 在新亚茶社做过一堂讲课,内容好像是关于沪上神秘事件建筑,当时你讲到了好几栋凶宅, 这房子可在你研究之列?”
贺云钦看一眼面露疑惑的红豆, 默了默,笑道:“是有这么回事, 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我看看那堆文件是否还在。”
红豆喝了口茶, 贺云钦记忆力颇佳, 既曾下功夫进行过一番深入的研究, 怎么可能就此忘了?
贺云钦果然从书房取了一沓书页出来,到了跟前, 立定道:“原来还有这套洋房的资料,这洋房的确闹过鬼, 这是这房子内部的布局。”
说着便抽出其中一页, 搁于茶几上,顺势坐了下来。
红豆拿起那纸页来看,是一张专业绘制的结构图,看着极晦涩,右下角有一行字“圣约翰亿海路32号”,顾筠认不出也就罢了,她却一眼看出是贺云钦的笔迹。
原来这图竟是他亲手绘制。可他在她面前竟表现得像第一次去那洋房。
贺云钦看红豆盯着那图不语,将那纸摆在正中间,耐心在图纸上指点:“这是客厅、餐厅、书房、厨房、后花园,白海立尸首所在的盥洗室在此处。”
经他一解释,图上结构立刻清晰起来。
红豆忍住气,指了指盥洗室,对王彼得和顾筠道:“当时茶话会很热闹,到处都是宾客,白海立人高马大,凶手杀他之后,没机会将尸首搬来搬去,所以盥洗室应该就是白海立被谋害之所。傍晚刚到会场时我去过一次盥洗室,从客厅走到那地方,大概需要一分钟时间。”
顾筠道:“发现白海立的尸首前不是停过电么,如果是凶手所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方便他摸黑离开?”
贺云钦一指厨房边上的一个暗房:“这是管辖工具的电路房,若是成年男性,从盥洗室出来,40秒即可走到此处。如果停电系凶手故意所为,那他应该不是从前门逃走,应是到电路房拉了闸,趁厨房内外陷入黑暗之际抵达后门,再沿着草坪离开洋房。等管事找人重新起闸,厨房的下人根本不会知道刚才曾有人趁乱逃走。”
王彼得极惊讶:“所以这个人一定极熟悉这洋房的结构,提前便设计好了逃跑线路,而且现场那么多人,竟无一人听到呼救声,可见凶手不但引不起白海立的警惕,还在其呼救前一刀将其毙命,怪哉,若受害者是妇孺也就罢了,偏偏白海立还这么孔武有力。”
贺云钦道:“当时我和红豆去后门查看,厨房门口全是下人们的脚印,都是出事后沿着厨房前的走廊往盥洗室走,独有一行新鲜的脚印与众人相反,乃是从电路房出来,一路逆行走到后门方消失,从这一点来看,恰好符合我设想的凶手逃跑线路。我量了量,脚印大约39码。”
“39码?”王彼得愣了愣。
贺云钦面露异色:“最让我感兴趣的是,这双39码的鞋印干干净净,未沾半点血迹,就算白海立被杀后脑袋埋在抽水马桶里,割断的毕竟是颈部大血管,地面不可能没有喷洒出来的血迹,可见凶手杀人前便提前在鞋底穿了布套之类的物事,杀完人后又带着脱下的布套离开。”
他抬眼看向王彼得:“这人是老手,极专业,几乎将每一步都算计到了,身手应该也不差。按照这人的设想,白海立尸首被发现后,大家注意力第一应放在盥洗间,绝想不到会有人去后门去察勘痕迹,不然等警察厅大队人马赶到,这行脚印很快会被破坏得一干二净。说明这人虽然聪明谨慎,却也极自负。”
“可是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红豆道,“那座护士猝死的洋房楼上也发现了39码的脚印,会是同一个人么。”
顾筠茫然不解:“可是那个叫史春丽的护士跟白海立好像也扯不上关系,而且史春丽是心脏病发而亡,白海立却是被人谋害。”
贺云钦道:“光凭这一点的确没办法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诚如报上所言,白海立仇家太多,极有可能是被人寻了仇,死因不见得有多复杂。至于护士的事,从明面上来看,没有可疑之处。但有两件事很奇怪,第一是白海立死前已跟陈白蝶暗中有来往,陈白蝶却在报上登广告卖洋房,据我所知,那洋房此前未有过不祥的传闻,不知陈白蝶为何要卖房,白海立既跟陈白蝶有亲密关系,是否又知道其中缘故。”
王彼得唔了一声:“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是什么?”
红豆接话:“史春丽死了后,柽枫路15号的洋房空置了,而眼下白海立出了事,大嫂将此处设为茶话会固定会所的计划自然也泡了汤,想必房子空下来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