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灵氏忍不住道。

后土氏道：“只怕没有。”

“诸神虽然祭起灵宝，但也只是阻止黑皇控制万灵，只怕不会干涉黑皇与人皇陛下之间的对决。”

红云道：“战场或许在中央钧天的弥罗宫。”

“可惜，吾等无法观战。”

祂很是遗憾。

以他的修为道行，还无法观照九天。

泰壹氏等人也没有这个能力，九天所在乃是道界，极为特殊。

不过，对于这一战泰壹氏却并没有太大的期待。

他不知道黑皇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但只是从之前的布置便可看出，眼下的状况也极有可能也是其计划中的一环。

更何况如今大势在人皇，仅凭黑皇一己之力，岂能撼动人皇。

至于比拼个人实力。

泰壹氏不曾直接见过人皇的手段，可从穷奇，从黑皇诸般暗中的谋划也可以看出一二。

“如果黑皇是要金蝉脱壳，祂以什么在人皇陛下，在整个神庭下保全自己？”

“还有，祂金蝉脱壳的目的是什么？”

泰壹氏暗暗思忖：“我又在其中起到了什么作用？”

“为什么可以通过我算计人皇？”

“还有混沌之皮内的那次交锋，黑皇的神识念头真的是因为被我攻破道心而自灭吗？”

泰壹氏心中有许多疑惑。

可惜，祂知道的太少。

此前拼拼凑凑洞察到黑皇的计划，但必定也不是全部。

“或许混沌之皮的那一次交锋，黑皇在顺水推舟……”

泰壹氏仔细分析后有了一些猜测。

而就在这时，天地大道动荡。

“黑皇道化了！”

巨灵氏惊呼。

泰壹氏等人也感受到了。

天地大道震动，根源是黑暗大道。

黑皇是秉承黑暗大道而生的先天神圣，此人道化，必然是被黑暗大道所吞噬。

此前天阴神尊死的悄无声息，如今黑皇却动静如此之大，似乎也可以从中看出两者之间的差距。

而且，黑皇竟然是以道化作为结局。

这却是让泰壹氏等人有些惊讶。

“是用的祭祀大道吗？”

泰壹氏暗暗猜测人皇对付黑皇的手段。

以黑皇的强横，等闲手段怕是无法彻底打杀。

而道化难以抵挡，只要还在三界诸天内，哪怕藏得再深，也无法逃脱。

除非黑皇找到了抵挡道化的法门。

观照自身，泰壹氏看向体内魔树上挂着的清心幽魂铃。

他感觉到了，天地伟力渗透而来，侵入清心幽魂铃，将其中隐藏的一股力量化去。

这令他寒毛直竖。

好在道化的力量并没有蔓延，没有波及到他。

上次他吃过一次道化的亏，如今难免忌惮。

渐渐，天地大道归于平静，天地间一件件灵宝消失无踪，镇元子也收了天地宝鉴。

众人回到观内坐下，红云不禁唏嘘：“一尊从荒古时代活到如今的先天神圣就这般落幕了啊！”

祂倒不是同情黑皇，不过是心生感慨罢了。

镇元子则是道：“黑皇所言‘神道已尽，再无前路’，莫非是与天皇、地皇道化有关？”

泰壹氏点头，随即心中一动，暗忖道：“黑皇败亡虽然极快，可祂所言所行，黑暗覆盖三界诸天之时，又会动摇了多少人心？”

这一刻，他又不免想起了当年土伯镇压幽冥动乱之时的无力之感。

那时候并非土伯实力不足，而是人心已乱。

“所以……乱人心，才是黑皇的目的吗？”

泰壹氏不禁神色变化。

众人都注意到了，纷纷看来，后土氏问道：“泰壹，是想到了什么？”

泰壹氏回过神来，道：“吾只怕自黑皇起，往后三界诸天，再难有过去的平静了。”

巨灵氏听了惊叫：“贤弟，黑皇已经道化，不至于吧？”

后土氏道：“盛极而衰！”

“只怕如今三界诸天的那些神尊都在等。”

巨灵氏茫然：“等？”

“等什么？”

泰壹氏道：“等人皇陛下走出那一步！”

“天皇、地皇都失败了，不能有第三次失败，否则怕是三界诸天的那些神尊，都会抛弃神道！”

众人听了齐齐色变。

而泰壹氏却从此次黑皇之事看到了另一重深意。

此前人皇只是假闭关。

但此事之后，恐怕要真闭关了！

“黑皇动摇人心，以此来逼得人皇陛下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往下走……”

大势滚滚，难以阻挡！

什么是大势？

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