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瞥了眼哪咤,后者笑着看向一旁,丝毫没把杨戬眼中的威胁放在心上。
邓婵玉面甲之后的面色有些许红晕,但也只是一闪而过;她对杨戬点点头,道了句谢。
杨戬命金咤将邓婵玉的修为封住,解开了她身上的仙绳,命哪咤日夜看管,不得有误;哪咤也只能垂头丧气的领命。
在他看来,自己放着大好的时光不在军中玩耍,反而要时刻盯着一个女人,当真比用三昧真火烧他还要难受。
待诸将离开后,杨戬轻轻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静静的思索。
杨小婵与姬倩华在帐外进来,小婵儿道一句:“哥,我们扶你去床上歇息吧。”
“没事,我自己能来。”杨戬用玄气将自己裹了,飞到了一旁的小床上。
小婵儿连忙跑过来为,小心的查看杨戬的姿势是否舒适,随口问道:“哥,每次征战都是这般吗?只是半日,就有十多万凡人死去。”
“嗯,大多都是这般情境。”杨戬笑道,“有句话说的不错,一将功成万骨枯,凡人兵衞手持兵刃肉搏,修道之人则用法宝神通搏杀,其实相差不多。”
杨小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坐在床榻边缘,一身战甲打扮,却依然难言她的灵秀。
一遍招呼姬倩华来同坐,杨小婵一边又问:“哥,我听人说,那费仲和尤浑不是大奸臣吗?为何听他们说,哥似乎要把他们两个放走?”
“可是黄飞虎托你问的?”
“嘻嘻嘻,哥你说嘛。”
杨戬笑了笑,“那两个人虽是奸佞之臣,却并非没有才干,不然如何能讨帝辛欢心?与其说他们是奸臣,倒不如说,他们两个是真小人。”
“丞相。”姬倩华小声问,“这种人若被放回去了,西岐岂不是要遭天下人指责?”
“何人能指责,何人敢指责?”杨戬道,“放他们回去,只是为了让西岐免遭兵祸,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罢了。天下诸侯若以此为借口,说咱们大王失德,那才是真的玩笑话。”
姬倩华似乎天生不敢大声喊人,依然用小小的声音问:“丞相是想让那两人去朝歌城为周国求情?”
“嗯,自然如此……放心。”杨戬笑道,“我总不至于失智到要去靠他们两个的良心,我自有安排,让这两人对我言听计从。”
杨小婵和姬倩华顿时纳闷不已,姬倩华还好,知道见好就收,不敢多探听此事。
但杨小婵却开始叽叽喳喳的刨根问底,显然是没把家国大事当一回事。
杨戬被她纠缠的无奈,只得将心中的计划全盘告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虽并不复杂,却让杨小婵和姬倩华听的有些无语。
“哥,你怎得每日都在想这些阴谋诡计呀……”
杨戬瞪了眼自家妹妹,小婵儿嘻嘻笑着,趁杨戬不能动,趴在杨戬怀中一阵撒娇。
旁边的姬倩华颇有些无语。
这……当真是兄妹?
三日后,武王接见了费、尤二人,于宫中大宴。
宴上,几个西岐的大臣对费、尤二人各种赞扬,直把他们夸成了天上少有、地上无叁。
很快,费仲与尤浑二人飘然不知所往,又被灌了一肚子酒水。
杨戬提前和散宜生打过招呼,后者一句:“可惜,两位能臣,辅佐了一代昏君,诸多骂名都被两位大人背上了。”
费仲顿时顿足长叹,一脸的怅然,“可不是吗!我和尤兄二人去做的那些昧良心的事,那个不是大王指使的?是我们献计要逼死姜皇后吗?那是大王说要废了皇后,要我们拿个主意,我这才去找那妖后献策啊!”
尤浑到还有点清醒,忙道:“酒后失言,酒后失言。”
“哎,今日咱们远在天边,说这些又何妨?”西岐大将南宫适笑道,“我是个武将,最喜欢直来直去的真男儿。两位将军……相貌堂堂,五官端正,若是太过拘束,反而不美。”
尤浑顿时挺直胸膛,拍拍胸口,“那是!唉!实不相瞒,在朝歌城中,我们两个看似风光,实则是过街老鼠一般,被那些自命清高的大臣们追着喊打。”
费仲一撇嘴,“大王以为天下是他的,那些混账大臣却认为,天下应该是大家的。这可能吗?人人都想干涉大王的想法,大王这点刑罚都是轻的!”
“对,为人臣子的本分都忘了,还敢说自己是忠臣良将?”
当下,费仲尤浑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数落商朝朝堂,时而骂帝辛不厚道,让他们两个背负骂名,时而又指责大臣失本分,以死谏为乐。
而这些,两人不知道的是,都被一旁角落中的直健用法宝留影珠记了下来。
其声,其貌,自是分毫不差。
杨府地下,杨戬闭关地。
那具已经有点不成人形的身体似乎已经流干血液,没了生机,浑身上下凝成了血痂,仿若一块暗红色的大石头。
只是,在他背部大龙骨,九颗还只是有些印痕的光点,正轻轻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