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境壁垒。

杨戬这还是第一次听闻这个说法，但这话从蜃龙这个老话唠的嘴裏说出来，倒也有几分道理。

修行至今，他总算能自称一句圣人之下第一人了，虽然没什么意义。

凶兽灵核的融合相当顺利，之前蕴含着几百条道则的星核都被八九玄功“镇压”了下去，更别说是只有几条或者单一道则残存的灵核了。

他只是将从蜃龙那打劫而来的灵核融入脊柱“筋缩”穴处的玄珠，肉身再次强横了一分，就产生了那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见此法可行，杨戬又将鲲鹏的灵核融入了“中枢”穴，肉身强度没有半点增加，那种感觉越发强烈了起来。

仿佛，他此前一直都在深海中不断上浮，终于，他冲到了海面上，迫不及待想要去吸纳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但上推的浮力不够，头顶出现了一层坚冰。

而他已经可以攥起拳，尝试是否砸开这层坚冰……

圣人境，似乎已经只是挥挥拳就能达成的事了，八九玄功虽然火候不够，但不败金身诀已经勉强可以立道成圣，且不会有太大风险。

杨戬犹豫了几日，随后还是摇头一叹，并没有立刻成圣。

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其实巩固自身心性最为重要，他甚至可以花费数百年的时间来巩固自身修为，不去着急迈出这随时可以踏出的一步。

为何？

自然是因“双法同立”之事。

圣人境并不是杨戬的终点，他要抵达的位置，今后要面对的敌人，都远非“圣人”二字可简单囊括。

那什么永恒神国的国主，难不成还要跟他大战一场？

“嗯？”

正胡思乱想，杨戬突然察觉到了自己玄体的少许变化，以及灵台之中多出的两团浅浅的雾气。

这雾气类似于残魂印记，其中一团印记中，杨戬颇为熟悉的鲲鹏在不断游荡；另一团印记之中，是一条绝天巨蟒在仰头嘶吼。

心中稍微有些警惕，灵台乃是修士的根本，对肉身修行者更是重要。

若杨戬灵台被夺走，那就等同被夺舍，玄体打造的再强，也只是给旁人做嫁衣。

仔细体会，这两团残魂印记并没有任何危险，只是单纯的两段大道印记，其对应的，却是两种……神通？

鲲鹏，扶摇九万里之极速！

无名巨蟒，三千神魔噬！

这什么意思？自己融合了这两只凶兽的灵核，就得到了他们的一门神通？

杨戬跑去与蜃龙“问询”了一番，经由蜃龙指点，杨戬也像是推开了又一扇大门……

这两团印记只是在他灵台投影，方便他随时施展，本身还存在于灵核之中。

杨戬心念一动，脱离聚灵大阵，身影眨眼飞出数万里，干坤被带起层层皱纹；而杨戬施展七十二变化身鲲鹏，同时施展九天扶摇诀，再催动鲲鹏的神通加持自身……

嗡——

咻！

下一瞬，遥远的混沌海中出现了一团四散的光晕，杨戬的身影顿时消失不见。

蜃龙正纳闷，杨戬的笑声突然从上空诡异的出现，身影缓缓落下。

好像，他在速度上，也突破了某种壁垒。

如今虽然还不能如同大道圣人那样，通过对大道的驾驭和掌控，在混沌海中随意行走，但杨戬此时的极限速度，甚至已经超过了墨梭。

那种肉身不断撞碎干坤的感觉，仿佛冲入另一个更为绮丽、更为绚烂的道则世界……

收获确实不错。

而后，杨戬又施展七十二变，化身一条无比雄伟的吞天巨蟒，催发那名为三千神魔噬的神通，一口几乎将万里干坤直接吞掉，吃了一肚子的混沌气息。

赶紧恢复真身，杨戬抱着鼓鼓的肚子哭笑不得，但接下来的变化让他有些惊讶。

筋缩穴处的玄珠轻轻闪烁光芒，那是其内灵核的光亮，杨戬肚子中的混沌气息，竟然化作一缕缕先天气息，迅速被八九玄功同化，化作一股股玄气，被杨戬无奈送出体外。

这神通，并不只是能吞噬混沌气息；

换而言之，连能够蚕食万物的混沌气息都能直接消化掉，还有什么不能吞的？

先天灵宝、先天灵根、各类丹药，甚至各种仙矿、灵物，都可吞之化作元气补充自身。

境界不如杨戬的修士也能吞……就是杨戬多少有些接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