娲皇宫内,妖族圣人、人族圣母女娲娘娘一直没有开怀过,皱着眉头在那静坐,数百年来一动不动。
陆压进得大殿,却是一眼便瞧见了女娲脸上的憔悴,心中蓦地犹如被针扎了一般,好不让陆压酸楚。
圣人不死不灭,如何会憔悴?定是女娲见得地界人妖两族纠缠不休,内心倍受煎熬所致。陆压“噗通”一声跪下,拜道:“不肖弟子陆压见过娘娘!”
女娲缓缓的睁开眼睛,朝陆压点了点头,示意陆压站起来说话。
“你之来意我也知晓,然我对于未来之事,却也不比你知道的多,我昔日便与你说过,妖族的前程,不在兄长(伏羲)的九九八十一卦之中,便无天机可寻。”女娲苦笑一声,抬头望向那茫茫的虚空,道:“黄龙一战后,怕是无论胜败,妖族,都将再不是以前的那个上古妖族了。”
陆压好一阵沉默,心中越发的没底起来,复又拜道:“还望娘娘指点迷津。”
“你昔日与鲲鹏一起前去那北俱芦洲之时,出手算计东胜神州人族,便当料到因果循环,有如今这个局面出现,我能指点你甚?”女娲却是又闭上眼睛,彷佛不欲继续交谈下去,道:“去吧,既然不知未来,你也无需想得太多。天无绝路,你日后行事,别再为那有损功德气运之事便可。”
陆压若有所思。
佛教,灵山。
万佛之祖如来端坐在莲台之上,正在舌灿莲花,与着一众佛子诵经讲道,一声声佛音梵唱从如来的口中飞出,在空间凝聚成一个个金色的“卍”字,让得一众佛子听得如痴如醉。
自从这一封神量劫开始后,如来好久都没有如此庄重的讲过佛法了。
如来眼光又缈到了身边空着的上古七佛的位子,心中就情不自禁的涌起了一股兔死狐悲的感情。
不论我与燃灯以前一起在三清道教;还是后来我们都一起进入了佛教。我们表面上和和气气,但是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只是一个竞争对手,以前争那三清道教圣人以下的第一人,后来争佛教圣人以下的第一人。
如今燃灯不在了,再没人与我争了,我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寂寥。
“……何以故?此人无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
如来看着那一众虔诚的佛子,凛了凛心神,又继续开口讲解那佛教无上妙法《金刚般若波罗密》。
封神量劫未定,道祖鸿钧天道幽眇,今日坐在这里的人,指不定下次就要上那封神榜,再难有见面的机会,佛教既然讲求缘法,便让我等好好珍惜这一段相处的日子吧……
天庭、紫霄宫。
如果说这地界宋金之战,宋军的节节胜利推进,除了妖族感觉大难临头之外,还有人有同样的感觉话,这人便是那号称天地三界之尊的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二人了。
两人心中清楚的很,如果玄木岛取得胜利,佛道两教败退。那张百忍与白素贞完成封神之事后,接下来的动作,便是在李松的支持下,来天庭的凌霄宝殿抢自己的位子了。
“夫君,玄木岛定难逃脱这黄龙一劫,那些个圣人谁都不是省油的灯,我等还是宽心便是。”王母见得玉帝闷闷不乐,便劝解道。
不提起圣人还罢,一提起圣人玉帝心中更是烦闷了。我身为天地三界之尊,却还不过是蝼蚁无异,都是那可恶的圣人啊!当初我初掌天庭时,若是没有圣人的掣肘,如今哪里能得到那玄木道人如此欺压于我?
我得不到的,我也一定不会让别人得到。
玉帝眼睛从那天庭蟠桃园上瞟过,暗暗的在宽大的袖袍中狠狠的握紧了拳头。
佛教,须弥山。
接引准提两人遥望那地界北俱芦洲,慈悲的脸上满是疾苦之色。
“南无阿弥陀佛,这场封神量劫终于也行将结束!”接引唱了一声佛号,那话语中似乎蕴含着无限的解脱,道:“师弟,转眼间我们自洪荒以来,便快要度过四次量劫了。”
四次量劫,分别是第一次远古飞禽走兽三族之争,第二次巫妖之争,第三次商周封神和这一次的宋金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