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匠取出了一根锈迹斑斑的钉子,按在礼仪官的脑门上,然后用手掌猛地一拍,就将这钉子砸了进去。
礼仪官感觉自己的头一痛之后,就恢复了清明,却没有失去知觉,反而能开口说话了。
“你们,干了什么!”
“饶你一命,还费什么话。现在你和我们说,你是不是混进来的奸细,如果你回答不是,我们就直接把你埋了,省的麻烦。如果你回答说是,我就带你去见我的师傅,和他老人家详谈。”
这话问的,太有水平了。就算他不是奸细,也不敢反驳啊。
“我是混进来的奸细。”
“那就好,如果一会儿你翻供,师傅可不会放过你,你最多换个地方埋。师傅住的地方,可有不少树妖,你死的会很缓慢,明白么?”年轻的花匠笑嘻嘻的拍着他的脸,这礼仪官忽然明白了,自己根本是个傻逼。
对方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折腾了半天,是逗他玩呢。
这两个人,从里到外,都是实实在在的花匠,可心狠手辣的程度,动手能力,比他见过的狱卒还要黑。
弄残他不仅没有任何心理压力,还觉得这是一件神圣无比的事情,是唯一的正确选择。
“你从来没有被冤枉过,所以,要是一会儿审问你,也不要说什么误会的话。如果是误会,我们就是白痴了。你可以打我们,杀我们,却不能侮辱我们。”年轻的花匠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看着礼仪官。
礼仪官这个时候已经后悔到了极点,头儿一直警告大家,不要进入朱雀宫,这裏是龙潭虎穴,可自己不听,金丹都在闭关修行,在没有金丹的地方,自己正面战斗都能横着走了。现在却被两个看起来只是筑基初期的家伙弄残了。
花匠没有什么心情继续调|教,甩出一根铁链,随意的缠住了礼仪官的脚踝,然后拖向了朱雀宫的深处。
这个时候,大殿之中还有数十个人在收拾无忧公主的彩礼。这些人中,一个中年男子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心中警惕。
灰云怎么失去了联络?他不会是进入朱雀宫深处了吧?
本命灯没灭,但是却怎么都联络不上。要是他出了事情,肯定会泄露一些机密。虽然他知道的不算多,可逍遥侯顺藤摸瓜,肯定能摸到自己身上来。
刚刚想到这裏,他感觉脚底微微一痛,他惊讶的看到,自己的脚面上,有一支旗杆插了进去。这旗杆从上面插|进去,脚背是麻木的,脚底的痛感也迅速消失,变为麻木。自己的血脉,竟然会中毒!
“吴大人,您可别乱动,侯爷说了,你要是不动,就饶你不死。”一个年轻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小卓,你什么意思!”那吴大人愤怒的表情,可以欺骗一切心中存疑的人。
“我的意思就是,不管我杀错了没有,反正侯爷给了我这个权力。”年轻人的短戟,顶在吴大人的后腰上。
吴大人忽然失去了抵抗的勇气,他想起,这裏还是朱雀宫,自己就算能打倒小卓,还有周围看着他冷笑的同僚,也逃不出朱雀宫去。
看来,逍遥侯针对今天,设计了不少的杀局。可自己是怎么暴露的?
“任何话也不要问,你还有一只脚能动,自己钻进去。”说话间,两边有人忽然出手,将一幅镣铐扣死在吴大人的手腕上,这镣铐足有半尺厚,重量超过大多数的重武器。然后又有人取了一条布袋,张开袋口,对吴大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吴大人面如死灰,这是夜刑袋,进去之后,根本就无法和外界联络,是皇家才有的刑具。逍遥侯的行动,看来是得到了朱雀宫的支持。
他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怕死。逍遥侯饶他不死,他也只能赌一下对方言而有信了。所以吴大人乖乖的带着镣铐,钻进了布袋之中。
手持布袋的人将袋口上的绳子一拉,就将袋口封死,那布袋直接缩小,变得只有巴掌大,被他塞进袖子里藏好。
“大家可以回去了,这次的事情,果然有古怪,接下来,是那个人出手,咱们还是别看到什么为妙。”
“是啊是啊!”同僚们纷纷附和。那个人,就是傅青山。抓不到线索也就罢了,一旦真的审问出什么,傅青山就会立刻出动。
对方不止是想要破坏婚礼,而且还可能是掠走四小姐的那群人。
苏镜并不知道朱雀宫中发生的几起命案,他和无忧公主并排坐在龙车上,有说有笑。
无忧公主问:“方才,你是怎么想到拉着我就走的?”
“我觉得你会喜欢。”
“我要是不喜欢呢?”
“那就麻烦了,我还得想办法让你喜欢上这件事。”
“你从来都不肯放弃么?”
“曾经放弃过,所以不敢保证什么。无忧,不说这个,你说一会儿去了皇宫,听了我的行为,摄政王他会不会生气?”